第二日一早,木屋外又聚集了不少人,但这次没人拥挤推搡,而是一个个探着脑袋看着屋内安静的陈设。
“不是说来秘闻阁要在门外静心等候吗?”一个穿着粗布褐色外袍的男人面露暴躁,粗声道,“这里连门都没有,我要在哪里等?”
“啊哈,这位兄弟,或许门外等候只是秘闻阁的一个幌子,说不定里面的人早已经弃屋离开了。”一位素净白衫的公子笑道。
这群人中不乏昨日在此见过事情经过的人,此时听到这人言辞,个个表情变得奇怪,但无人出言反驳,暗地里却都禁不住扯了扯嘴角。
弃屋离开?倒是真有这个可能。
“喂!里面有没有人?没有人我们可就进去了。”有人扯着嗓子喊。
屋内依旧安静。
“嘁,你们这群鼠辈,自己吓自己,这么久一点声音都没有,人肯定早走了。”那人一甩衣袖,“走,跟我进去瞧瞧,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东西。”
说完便抬步跨过门槛,正大光明地走进屋中。
其余的人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一阵后,纷纷鼓足了勇气跟了上去。
“这,”昨日的几人凑在一块,犹豫不决,“我们要不要……”
想到昨日那位强闯被丢出来的大汉,有人摇摇头:“再等等吧。”
一旁的白衫公子摇着头晃着折扇轻轻笑着,既不激进跟进去,也不像昨日那些人一般躲在后面,而是正好站在门槛外,观察着每一方人马的动作。
屋内的人一个个很是小心,桌椅板凳一个都不敢碰,轻手轻脚地打量着此处,只有第一个走进来的男人再次确定这里没人后,动作逐渐放肆。
“砰!”他一脚踢开地上的矮凳,手臂一挥,“这里没人,大家尽情搜。”
有了他这一句话,其他人逐渐放松下来,开始四处翻找。
“哎!你们瞧!这里有个暗室。”
一声惊呼,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吸引过来。
看着藏在楼梯下,门上挂着铁锁的房门,众人面露兴奋,摩拳擦掌:“还真是,这里肯定藏着不少秘密。”
“让一让,我来破开它。”方才暴躁的男人挤过来,手指捏得咯咯作响,他一手抓住铁锁,猛地一拽,锁扣掉落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门前。
暴躁男人一掌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他拦住凑过来想要率先走进去看的人,并狠狠瞪了那人一眼,自己小心地走进去。
房中没有窗户,只有门外一点光照进来,他摸索着前进,突然脚步被绊了一下,他一时站不稳向前扑倒。
温暖且柔软的布料触感在其掌下微微起伏,就着光仿佛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恐怖物什。
“啊!”
男人一声惊叫,起身就要向外跑去,甩在后面的手臂被人一把抓住。
略微沙哑的嗓音幽幽响起:“轻薄了我就要这么走了?”
……
在众人“望眼欲穿”的目光中,一道缠了一身细布,宛如长筒糭的男人自暗处慢慢走进光里,仿佛沉睡许久的千年祖先苏醒。
他似乎还未睡醒,眉眼中满是舍不开的困倦。
只见他提着几乎吓晕过去的男人,目光扫过一溜谨慎警惕的神情,眸中染上些困惑:“你们是谁?”
“是来与我比武的吗?”
“……”
“是呀。”轻轻的抚掌声自二楼传来,秦抒靠在柱旁,眼睛弯成月牙,“他们都是慕名前来找你比武的。”
昨日迷晕奉尧的粉末是她靠着上辈子在仓山派掌门房中看到的笔记特制的强效迷药,笔记中明确列了一条:吸入此药者清醒后会短暂丧失大部分记忆,三日后可恢复。
没想到竟会如此管用。
听到秦抒的声音,一楼众人纷纷抬起头向上看去,最先进来的人向她喊道:“你是秘闻阁的什么人?”
秦抒瞧他一眼,了然一笑:“强闯我秘闻阁,此刻又来问我是何人……白英公子此法有些不合礼数吧?”
她嗓音懒散,面容略显稚嫩,神情也看不出丝毫不满,倒像是个好相处的邻家姑娘。
“嘁,我当是谁呢,”白英仔细观察她片刻,眉头一皱,“原来是爱哭鼻子的秦如墨啊。”
“你神神秘秘地做这么一个秘闻阁,我还以为是什么高人。”
秦抒被他揭穿往事也不生气,仍旧笑吟吟地看着他,“白英公子贵人多忘事,若论起哭鼻子,你还比我多一次呢。”
白英眉头一横就要开口反驳,只见秦抒抬手一顿,“不知白英公子这么些年,你大哥的仇可有结果?”
她眼睛瞥了奉尧一眼,再转向白英,“我可以帮你。”
白英本就是为了此事而来,本想看看这名声出众的秘闻阁到底有几把刷子,没想到遇到的竟是熟人,还是幼年相处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