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到云端的男人,最后会被他视若珍宝的玫瑰亲手抛弃。
自尊骄傲碾进尘土,他却还屁颠屁颠地跑去人家的城市。白手起家,完全不顾家里的劝阻,生生扛过最难的时刻,如今倒也成了南城地头蛇不敢妄动的人物。
同他关系要好的人开过玩笑,说照他现在这个架势,怕是得将简汩妄抽筋剥骨才能谢幕。
楼逸没有回复,对方自知失言,草草转了话头。
但他自己心里很清楚,那句抽筋剥骨出来的时候,他的心脏越过大脑,抽痛着拒绝那个想象过无数次的画面。
反复折磨,反复抽痛,直到麻木。
如同此刻。
男人看着几乎靠在他怀里的女人。
她还是那副样子,无辜又无谓,好像全世界都与她无关。
即便她此刻连动也动弹不了。
最后还是他熬不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在脑海中反复挑拣,最后脱口而出的竟然还是这个程度最轻的问题。
简汩妄愣住,她没想到他在意的竟然是这个,“去年,夏天那会儿,快一年了。”
“嗯,”他低低地应声,停了好一阵才下出判词,“那挺久了。”
两个人站得很近,身体竭尽所能避免触碰。
两道呼吸却不可阻挡地代替肉/体交缠在一起,悱恻缠绵。
她听出他话里的怨怪,下意识辩解:“也不算完全回去,这一年大多时候我都在外面,对他们来说,也许比出国离得还远吧。”
出国起码有个固定居所,距离再远不过是一张机票的事。但旅居却意味着她居无定所,像放归大海的游鱼,除非她主动回港,否则没人能找到她。
楼逸看上去并不意外,语气不知不觉缓和下来:“都去了哪些地方?”
带着一点诱导的蛊惑。
好像他们只是普通情侣在闲聊。
简汩妄盘着手指认真清点:“嗯……北边待了四个月,然后回南城周边的村镇打了两个多月的游击,海边也去了三个月,然后就是乐市三个月,再就是江市……”搭你的车过来的。
男人顺着她的话语在脑海描绘那些画面,面上终于带了浅笑,“听上去很有意思。”
她点点头:“是啊,许多地方的美好只有住上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感受。”
楼逸沉默下来,不知在想什么。
简汩妄想起安宜说过的话,问他:“你呢,我听说你去南城了?”
楼逸放在膝盖上的指节微微弯曲,“嗯。”
简汩妄:“你哥他们……舍得?”
楼逸:“当然……”
怎么可能。
当初楼逸向家里提出要去南城发展的时候,楼承风许霜落楼安三个人围追堵截地劝他冷静。
但他们都顺着他二十多年了,怎么可能在朝夕间劝动他。何况还是钻进牛角的他。
“……又不是出国,哪里有什么舍不舍得。”
她注意到他的话里有话,“南城和桐城其实……也挺远的。”
他却不认同:“还好吧,起码没有时差。”
刚刚融洽片刻的氛围又凝结起来。
简汩妄想起那位差遣他专门赶去乐市买甜皮鸭的人,心里泛起没来由的苦涩。
终于她还是没忍住开口:“那你在南城……觉得南城怎么样?”
“都那样吧,”他垂眸对上她的目光,空气中似有薄荷气漂浮,沁凉的味道刺激感官,“没什么区别。”
在南城的日子,每一天都被工作填满。
毕竟稍有空隙就会被那道身影钻挤进来,他根本不敢停下忙碌。
更别说再去注意别的什么。
她还想继续追问:“那你——”
“姐姐?”才刚开口,却被忽然出现的叶子瑜打断,他好奇地打量着两人,对于他们相隔甚短的间距感到困惑,“这是……?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楼逸皱起眉,看着眼前心思不纯的男生,正想开口赶人,胸口却感觉到一股冲击。
简汩妄看到叶子瑜,便一把将他推开,像被新婚丈夫抓包她约会旧情人似的,口不择言地解释。
“我们不熟,这个哥哥刚刚只是为中午撞到我的事情向我道歉而已。”
叶子瑜明显不相信她的解释,却没有驳她面子,“原来是这样啊……那哥哥人还挺好的哈,我刚刚看到哥哥把你堵在墙角,还以为他要对你做什么呢。”
简汩妄:“……怎么会。”虽然她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叶子瑜点点头,表情严肃认真,“看来是我误会哥哥啦,抱歉抱歉。”他转向楼逸,双手合十,至少面上看着是诚挚的道歉。
楼逸单手插进兜里,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正准备离开,男生又开口:“既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