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蛋糕。
然后他就念出了她的笔名。
过此生大大。
这五个字她听过看过无数版本,但还是头一次从他嘴里听到。
很微妙,就像是吃过千百遍的糖果,因为换了一层特别好看的糖纸,于是忽然有了全新的口感。
黏黏糊糊轧过她的耳道,冲撞她的大脑。
手机屏幕泛着冷白荧光。
铁面无私地揭开她脆弱的谎言。
简汩妄彻底哑炮。
那天微博系统自动发布的生日祝贺下,恰好有读者问她吃没吃蛋糕,她就传了那么一张图。
谁知道楼逸竟然连这个都能翻出来。
她决定保持沉默。
但显然楼逸并不准备就这么放过她。
嘲笑的低哑气声刺向她的耳膜。
伴随着他进攻的炮火:“蛋糕好吃吗,过此生大大?”
简汩妄轻咬住下唇,避开他的视线。
耳廓红得滴血。
他向来如此。
看上去与世无争。
暗地里却早将一切牢牢掌握。
只等她傻乎乎地往下陷进去了,他才默默收网。
彻底将她收进他的掌心。
就在简汩妄准备好被他得分时,楼逸却收回先前调侃的轻佻模样,表情恢复成往常淡淡的样子。
“也没什么,正好想起你过生日,随手订了一个。”
她愣在原地。
不知道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看上去竟有些恹恹的。
以前的楼逸从来都不知道退让是什么意思。
以前的。
简汩妄忽然从旧梦中醒转。
是啊,那是以前的楼逸。
你只是曾经暂时地拥有过,以前的他而已。
现在。
而现在的楼逸。
是你不应该再接触的,属于别人的男人。
简汩妄脸上拥簇的血色退了大半。
白皙的皮肤剔透带冷,透着生人勿近的冷硬。
她微微侧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可能触及到的区域,克制着情绪开口道:“婚礼仪式应该开始了,先进去吧。”
随后不等楼逸回应,她便朝着边上横跨一步,绕过他往宴会厅回去。
……
走进宴会厅的时候,小黄老师正好讲到两人相知相爱的情节。
行文句式里填满直白而炽烈的爱意。
宾客们完全沉醉在柔情蜜意里。
没有人察觉到有两人曾经相携而去,又前后脚回到原位。
简汩妄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身侧男人的身上拉开,抬眸朝台上看去。
小黄老师看上去比一年前圆润了一点,本来就可爱的娃娃脸显得更加讨喜。
她以前清瘦得过分,身段又高,有一米七往上,走在路上都不用cos就是一根电线杆。
现在这样倒是刚刚好,连带脸上的神韵都柔和不少。
新郎则与她正相反。
男人身材健硕,量身定做的西服也藏不住其下紧绷的肌肉,站在小黄老师身边仍然高出近一颗头。
棱角分明的面部有些紧绷,剑眉星目,不笑的话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只有看向身侧人时,眼里才蕴起似水的柔情。
联想到今晚酒店的清场,简汩妄总有种正在看一本高/干/文的错觉。
“新郎确实是部队里的。”楼逸不知什么时候又黏到她身旁,嘴唇擦碰着她的耳廓,好像他们从来没有过罅隙似的。
“不过今天酒店清场主要是因为他爸爸,他自己倒是对此颇有微词。”
他是真的很懂简汩妄在想什么。
说出的每句话都恰好是她好奇的。
“喔。”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只能木木地应了一声。
台上小黄老师的演说进入末尾的拔高阶段。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在这个角落里咬耳朵说了什么。
“曾经我是一名坚定不移的独身主义者。”
“直到遇见你,我才恍然,或许那些所谓原则,不过是作为你出现之前的陪伴,它们陪我短暂地走过一小段人生,将我送到你的身边。”
“不是为了你,也并非为了我,而是出于我们。”
“因为你,我们这个词有了具象,我看到它是那样的美好,妙不可言。”
“谢谢你,走进我的生命。”
全场掌声轰动。
人们为那段文字里的情愫感动,抬手抹去眼角泪花。
简汩妄亦然。
她写过很多种爱情。
但很少写到婚姻。
曾经她始终无法想象,当爱情变质成为婚姻后,爱情本身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