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阮宁瞠目结舌,指着自己又问了一遍,“你听错了吧?是不是其他班上还有跟我名字类似的女生?”
“是你啊,就是你,”沐宜彤没察觉出她话中的情绪,只顾着赶时间,绕到背后半推着她前行,“说实话老贺和辛老师一说出你的名字,其他老师都恍然惊觉拍案叫好,你平时还是太低调了,自信一点,要真论起外貌大家都很认可你。”
而且尽管阮宁生得清瘦,但身材极好,腰细腿长,穿着最为松垮普通的校服,也难以掩饰她优越的比例,在人群格外出挑。
沐宜彤自背后多打量了她两眼,忍不住啧啧两声,人比人气死人啊。
集合的地点位于教务楼四层走廊尽头的房间,左边是文娱部办公室,途中经过一排排的教室,门窗紧锁,光线昏暗,室内堆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杂物。
沐宜彤经常来这边值班,一一向她介绍,“以前这两层是艺术生的教室,绘画、声乐、舞蹈都在这一片,但是串在一起会比较吵,前年全都转去了翻新后的北楼,这里就闲置了下来,通常是当做杂物室来用,你也知道,我们文娱部东西多嘛。”
阮宁跟着往窗户里看去,里面柜子塞满了东西,外面摆着海报、横幅、牛皮鼓,角落里放置着一台红棕色留声机,上面积了厚厚的灰。
“这两间都是舞蹈班的教室,连一块的,”沐宜彤点点旁边两间,又抬头指向最远端的尽头,“那间以前是声乐班的教室,我们一般都在那里开会,里面还放了一架钢琴——”
其实沐宜彤不说,阮宁也听见了,清脆的琴音自教室内传来,只响了两三声,就戛然而止。
有人对话的声音响起。
“原来还可以用,钢琴音准保持得还不错。”
“梦梦来一首,你钢琴不是考到了八级吗?给辛老师展示一下。”
“我都好久没弹了,生疏了很多。”
“来嘛来嘛……”
其中有位的声音阮宁听着耳熟,视线往里面探去,随着她们逐渐靠近,教室内的景象慢慢在眼前展露。
教室里或站或坐聚集了好多人,一眼望去各个容貌俱佳,风格不尽相同,阮宁都不太认识,唯有同班的于馨冉、落在人群后方的陈萱和钢琴前的卓梦姿,她还算了解。
卓梦姿受不住身旁女孩的撒娇,无奈讨饶两声,“就这一次哦婉蓉,可别再找我了。”
纤长白皙的指节搭上琴键,一阵悦耳灵动的乐声如流水般展现,流畅而生动,每个转音都恰到好处,在朴素的琴房里显得格外动听。
其他人倒没什么反应,辛雯带头鼓掌,“真好听,不愧是拿奖拿到手软的水平。”
辛雯生长在艺术家庭,多才多艺,大学时参与指导的各种汇演都上过电视登过报的,因此就业后在学校里也屡次被委以重任,这次拉拉队的组建也由她负责。
卓梦姿面上不动声色,眸中不自觉浮现出几分骄傲之意,嘴上仍是谦虚着,“没有,粗浅学过一点而已。”
阮宁一进来就自觉地往角落里走,边时不时四处打量,不看不知道,学校里有这么多漂亮女生,这个樱桃小嘴光泽红润,那个卡姿兰大眼忽闪忽闪,她平时还是太孤陋寡闻了。
一路摸到最后一排,陈萱给她留了位置,正听见前方辛雯夸起卓梦姿的钢琴,忍不住说:“你不是也学过吗?很小的时候就表演过。”
阮宁连忙冲她“嘘”了一声,红着脸,“我好久没碰了,而且只懂一点皮毛,不好跟别人比的。”
阮宁在座位上坐下,目光穿过重重人群,落在卓梦姿身上,卓梦姿坐在钢琴边笑得温柔,阳光斜斜撒在周身,端庄圣洁得好像天使一般。
阮宁眼中情不自禁流露出一点羡慕,准确来说,自从阮宁搬离小时候的小区,她就再也没碰过钢琴了,原来家里那架钢琴是她考了年级第一时求着纪妍买的,磨了很久才报的兴趣班,但这一切都在阮宁父母离婚时破灭了,钢琴被纪妍变卖,换了当时临时租房的三个月房租。
“这东西又大又重,还占空间,你买回来也没弹过几次,留着干嘛?”纪妍是这么说的。
阮宁想反驳说以前弹的时候,难道不是你一直在嫌吵,拿奖状礼品的时候照样欢天喜地,现在又说留着没用,但大人总是会为了自尊或者面子编造无意义的谎言,她年轻尚小,没有足够的勇气和强势的母亲抗争,最后什么也能留下。
“我早就不喜欢钢琴了,”阮宁视线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停留了会,又收回视线,“你知道今天是来干嘛的吗?”
陈萱沉默两秒,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外套拉链一角,“不就是拉拉队?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我也是。”
最后排这俩人都对拉拉队兴趣缺缺,前方的其他女生却很踊跃,她们原先在班上就很受欢迎,常被安排去做班级门面或者参加表演活动,一个个都积极报名。
轮到阮宁时,她直接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