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虽然她打心底里觉着人是蒋无梭招来的,可想起前些时日才被她炸了的东市窑炉,一时间还真笃定不了这群人是冲谁来的。
“小爷行事一向谨慎,不能是冲我来的吧...”没有等到她的回话,蒋无梭又摩挲着下巴开始喃喃自语起来。
“... ...”谨慎?谁?
今日种种浮现脑海,想起这人各种的奇葩操作,苏莯瞳孔微颤,不明白他为何能如此自信地把这个词放在自己身上。
沉默地翻了个白眼,她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客栈外浴血奋战的柴牧身上。
就这会儿的时间,外面的打斗的声音越发激烈,叫骂吵嚷全数被兵刃相接的金属声取代,透过客栈的墙面清晰地传入耳中,哪怕看不到画面,也能感受到斗争的激烈。
从交战声听来,对方来人不在少数,柴牧势单力薄,苏莯不免心生担忧,疑虑也随之而来:柴牧被牵制,她与蒋无梭就陷入了无援的境地,对方要是放两人来绕后,他们可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苏莯心里一紧,不安感瞬时涌入心底。她左顾右盼地开始打量厢房,寻找能防身的物品。
厢房不大,几步就能到底,对面若真有绕后的心思,能进来的地方也只有两个。她得先做打算,不能无所作为地等对方宰割。
蒋无梭本来一本正经地纠结在自己的思绪里,还没想出个名堂,余光就瞥见苏莯匍匐着身子灵活地朝另一边蠕动而去。
“?!”他眼疾手快地伸手,想要将人扯住。奈何苏莯行动过□□速,他才触碰到翻飞的衣角,还没抓紧,人就已经窜出去了。
密集的短刀早已停下,可随着客栈外的刀光剑影,还是会有漏网之鱼不时地从外面飞进来。
眼见刀光略过,苏莯的衣衫立时被划出好几道口子,有两道划得深点的,一眼就能看见衣下的血痕。
“姑奶奶快回来,这时候出去不是找死吗?!“
蒋无梭被她这出吓得魂都飞了,起身就想将她拉回来,却又被飞驰的几枚短刀逼了回去,只能在后面眼睁睁看着苏莯顶着刀子挪到了门口的木柜旁。
“对面九成是冲咱两来的,现在唯一的战力被牵制住了,你觉着咱俩被背刺的可能有多少?“苏莯躲在木柜后面,五指扣住柜面上的镂空花纹,拖着木柜向门口靠去。
“?!”
对啊,东市那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指望他们多讲武德吗?
“想明白了吗,想明白了就过来搭把手。”木柜的重量不小,苏莯哼哧哼哧拖拉半天,才堪堪挪动一小截,看他想明白了,赶紧喊他过来帮忙。
“...但是”蒋无梭学着她的模样缩着身子挪到她身边,正要搭把手,忽地省起些什么,“这群人都如此不讲武德了,能正正经经地从正门进来?”
“... ...”苏莯动作一顿,“我来时看了,这店虽然陈旧了点,但堆砌所用的木料厚实,应当不至于被三两下人从顶上和侧边破了?”
从这两处进来花费的时间,也够他们及时反应后逃离厢房了。
“...但是”蒋无梭想了想,指向厢房门边的墙面,“它外边结实,隔厢房的墙就立了层板子,一下就破开...”
“碰!”
蒋无梭话还没说完,他手指前方的墙面轰然炸开,碎裂的残渣溅射到厢房中各个角落,木板中的灰尘逼得他们不由得闭上了眼。
“咳咳”被破开的墙面就在他们的身侧,苏莯一时不察,被溅起的飞灰呛进喉管,不住地咳嗽。瞥见被轰开的地方,默默地给蒋无梭的认知标签中又添上了一张“乌鸦嘴”。
“蒋无梭?”
泪眼朦胧的苏莯还没看清来人的面貌,就听一道暗沉的嗓音身旁传来。苏莯心下一惊,脑中飞快运转,思索如何与对方周旋。
没想到对策还没想出来,就听某人在旁边不明状况地回了一声:“昂?”
“... ...”哦豁,要完。
果不其然,蒋无梭刚回话,墙洞下的几个黑衣人就快步向他们靠拢。她当机立断,扯住身边人的衣摆就往后退,蒋无梭知道自己坏了事,反应极快地顺着她的力道往后溜,不敢拖一点后腿。
墙板炸开之后,外面不断飞入的刀子就停了下来。没了阻拦,他们三两步就与黑衣人拉开了距离。
奈何厢房本就不大,房门处还被对方堵死,退到角落后便无路可退了。眼见黑衣人逐步逼近,苏莯一咬牙,拉着蒋无梭就朝窗边奔去。
柴牧在前面以一敌众本就艰难,不到万不得已,她不能让人分心。
客栈的窗户算不得高,翻越过去算不上多难,跳下去顶多是受点小伤,总比站着等死强。出去后,躲避的选择就多了。
刀剑相交的声音近在咫尺,柴牧应该距离他们不远。等到实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再呼救也不迟。苏莯的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