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她也不确定,像廖云天这样的人,肯定不会给敌人留下一丝一毫的破绽。
“你在做什么危险的事吗?”乐宁忽然转移了话题。
他一向都以“花花公子”的面目示人,但花花公子不会穿着夜行衣与人厮杀。
“还行,不算危险”,廖云天故作轻松地回她。
乐宁暗暗瞪了他一眼,见了今日的阵仗,还不觉得危险,她大概就是傻子。
但危险归危险,她一个蛋糕店的老板,知道的太多怕是会死的很快,还是别问了。
说起来,今日那三个黑衣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幸亏他们都死了,否则明日怕是就要找上门抓走她这个蛋糕西施了。
乐宁有点后怕地缩了缩脖子,廖云天的母亲被人从京城掳走,他应当是在暗中追查这件事吧,反正她也帮不了什么忙,还是不要问了。
乐宁咬紧牙关,以防自己再打听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取出枪,扔给了廖云天。
廖云天伸手接过,疑惑地看向她。
乐宁目光飘忽不定:“说好了给你借十五天的,时间还没到呢。”
廖云天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我用完了。”
“不行,说好了十五天的,难不成你还想把大郎他们要回去?”
乐宁冷下脸道。
廖云天莞尔一笑:“行,那就十五天。”
说罢,他将那枪塞到了怀里。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乐宁感觉夜已深了,怕是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
她转身看了一眼门口,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为何没有直接回骠骑大将军府?”
廖云天垂眸答道:“这里也曾是将军府,只不过将军下了大牢,现今没有人住了。之所以带你来这里将就,是因为追我的人不止一波,我怕他们发现我的身份。”
“不将就,公子救我一命,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乐宁冲她一笑,见他愣了愣,回道:“等再过些时候,你便悄悄回去,出门右拐约莫三十丈,便是主街,届时街上卖包子馒头的也都出门了,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你尽量躲着点人群,因为你裙子上有血迹,不过倒也不用太担心,外面天色不明,别人也看不出来。”
“那你怎么办?”乐宁下意识问道。
“我再睡会儿,乐神医不是已经帮我处理过伤口了吗?我应该自己能走。”
是了,在她晕倒后,是他把她带到这里的,他神通广大,武艺高强,自然能从这里出去。
她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又坐了一会儿,廖云天忽然问道:“你打算一辈子在这里开店吗?”
乐宁不疑有他,只当是正常聊天,微微一笑回他道:“若是挣了钱自然要买个大房子,怎么可能一直租着公子的屋子住一辈子?”
“买大房子,然后呢?”
廖云天若有所思地道。
“然后当然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吃什么就去就吃什么……”乐宁笑得有些没心没肺。
“你就没想过再嫁?”廖云天忽然问道。
乐宁愣了愣,穿过挡在二人中间的火光看向他,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仿佛在与她话家常。
“在京城……和离的女人再嫁,是很困难的一件事吧。”
乐宁叹了一口气,忽又想起自己曾在马车里说过他这辈子怕是娶不到媳妇了,娶媳妇之难,难于上青天,有些疑心他也在侧面敲打自己,暗讽自己嫁人很难。
廖云天神色淡淡,点了点头:“是有些难。”
乐宁:果然!
她冷下眸子,咬牙切齿道:“不过我相信总有一人,不会介意我的过去,也不会介意我的身份,毕竟我天生丽质多才多艺,往后的路还长着呢,谁说得准呢,只要没有什么坏习惯,总能被人喜欢的。”
廖云天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你说得对。”
哼~反正比你好!
乐宁淡淡笑了笑,觉得还不够,于是她继续道:“依我看,廖公子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廖云天:“我怎么了?”
乐宁:“没怎么,伤口太多,治好再说。”
廖云天像是忽然明白了过来,斜着睨她一眼,道:“我担心什么,再不济还可以娶你们兵部尚书府的嫡女。”
嫡女……这家伙居然敢在自己面前称乐婉为嫡女,还想娶她!
醉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好好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该走了。”
说罢,乐宁走过去将碘伏往他身边推了推,没好气地道:“五天后把伤口上的胶布撕下来,再用这个喷洒伤口,每日一次。”
廖云天笑得有些欠揍:“好。”
乐宁瞪他一眼,跺着脚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