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个特点:谨慎。他好色归好色,但是惜命的紧,这种看着就不凡的女人,他为了那三两银钱铤而走险把人掳来却不敢碰,于是又另外找了一帮没脑子的陌生癞子办事。
余书瑶看他出去之后,径直地往西走了,心里着急。
茅屋里女主的身上捆着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了,眼见着就要碰到外裳里面的亵衣了,余书瑶一咬牙冲了进去,颤声呵斥道,“住手!”
突如其来又异常尖锐的声音在茅屋中响起,急不可耐解腰带的糙汉手一哆嗦,成功打了个死结。
其余几人也被这道声音吓了一跳。
“哪来的多管闲事的小娘们,敢打扰你大爷我办事,不想活了是吧?”
糙汉手上动作不断,却死活解不开绳子,恼羞成怒地回过头来骂道。
一旁的三个癞子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双眼冒着精光,不怀好意道,“大哥,又来了个小娘们,要不?”
余下的话他没有说完,只是不断地用下流的眼神往余书瑶身上瞟,意味明显。
最开头说话的那个糙汉停了动作,拧着眉低声骂了一句晦气,“妈的,把这娘们也给绑了。”
余书瑶忍住胃里泛出的恶心,一字一句道,“我来时报了官,官差即刻就到,你们若是不想受牢狱之灾,就速速放我们离开,抓紧去逃命。”
这话当然是假的,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后山了,半月村离镇上远得很,要翻过三座大山才能到,她哪有什么时间报官。
余书瑶心里发颤,也不知道这些人是陈皮从哪里找来的,为首的糙汉一身戾气,也不知道官差的威慑有没有用,能不能唬得住这群人。
此话一出,果然有两个人犹豫了,“大哥,这……”
“莫要听她胡言!”
一身戾气的糙汉吐了口唾沫,眼神凶狠,“她若是有时间报官,何故以身犯险,孤身一人前来救人,这娘们定是想拖延时间。”
“去把她也给我捆了,给兄弟们开开荤。”
先前被唬住的两人自觉失了面子,恶狠狠地朝她走来,“你这小娘们,敢骗老子,待会有你好受!”
余书瑶心中一凉,只觉得今日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刚进来的时候门边有个落了灰的瓦罐,她在心里估算着距离,趁二人不备,迅速跑过去拿起来往地上狠狠一摔,握着一片横在脖子上,厉声道,
“别过来!再往前一步,我就自尽!我若是死了,我爹娘肯定会报官,到时候你们谁也逃不掉。”
“你这小娘们性子倒是挺烈,不过这样也好,玩起来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糙汉冷笑,声音像毒蛇般阴冷,嘴里的污言秽语也脏得不像话,“谁不知道鹿鸣山来了个县令昏聩无能,不务正业,只知道贪赃枉法,鱼肉百姓,他可不管这事儿。”
“我劝你这娘们不要好酒不吃吃罚酒,乖乖地把我们哥几个伺候好了,也少吃些苦头。”
“否则……”
他话锋一转,“等我们快活完了,把你们往乱葬岗里一扔,谁又能知道你们死了,又有谁知道是我们干的!”
说的很有道理,余书瑶沉默了,心凉了半截,只盼着男主能速速赶到,解救她和女主,难得有一个感情线升温的好机会啊!
“砰——”
就在余书瑶胡思乱想天人交战的时候,一声清脆的砸击声在屋子里响起,把在场等人吓了一跳。
碎裂的碎瓦罐从糙汉头上炸开,鲜血顺着他的眼睛汩汩流下,糙汉眼睛暴突,脖子上的青筋凸起,他僵直地转过身,黝黑的瞳孔里倒映着杀人者的身影。
糙汉睁着眼睛倒下去了,他死了,到死也没明白,自己为何会死在一个女人手里。
“我敲!不愧是原著女主,牛逼!”
余书瑶最先反应过来,一脸钦佩的看着痛下狠手的女主,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瘫软,接着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鲜血汩汩,血腥气扑面而来。
女人面容惨白,披头散发,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她紧紧攥着碎瓦片,瓦片割破皮肤,手心的血也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流。
茅屋瞬间安静下来,气氛变得凝重。
其余仨人看着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大哥,一人大着胆子上前,颤巍巍的伸手探他的气息,声音尖锐慌乱,“没没没了……没气了!大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