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对证,哪知宜妃早派人给戍守宫门的侍卫打了招呼,待那鬼鬼祟祟的人影现身,立刻一拥而上,将其扭送到御前。
那女子原是勾栏里出来,几曾见过大场面,被梁九功一吓浑身骨头都软了,还不待上头问罪便不打自招:她不过是个年老色衰的伎人,因风月场里混过几年,通晓些歌舞乐理,这才被僖嫔花重金聘来,起初不过教她几支曲儿,谁知僖嫔生性疏懒又急于求成,问她有没有旁的法子能俘获男人欢心,她一时财迷心窍给了僖嫔那药,如今悔之晚矣,只盼着万岁爷能留她一条性命,除此之外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梁九功板着脸,“那药对龙体有无妨害?”
女子哭天抹泪,赌咒发誓那药只供床笫欢愉,绝不会损伤皇帝万金之体——当然啦,是药三分毒,长期使用必然不行,一次两次倒无妨碍。
康熙听到此处已经了然,遂叫人搜了她的私财,遣回原籍。
女子浑身瘫软,千恩万谢,怪道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她再不敢淌这趟浑水了。皇帝如此处理,实在已对她万分开恩,她断不敢埋怨。
至于僖嫔就没这般好运了,虽然只是褫夺封号降为贵人,却从此搬出富丽堂皇的启祥宫,住到暗无天日的冷宫里去。
死对头一落千丈,还眼不见为净,宜妃快要笑破肚皮,面上却深表同情,“可怜僖……赫舍里贵人,若非一时糊涂打错了主意,也无须落到这般收场。只是万岁爷,宫里已经有了一位赫舍里贵人,如此不是太拗口了么?”
那位可是正经元后的亲族,出身高贵无匹,不像僖嫔,白白沾了个姓氏便宜而已。
康熙想了想,“那就将僖嫔降为常在吧,省得难以区分。”
系统:【你皇阿玛真是个天才,轻轻松松叫人降了两级,他不会还觉得自己格外机智吧?】
珊瑚难得跟系统抱有同感,不得不说,康师傅的恶趣味也够损的。
忽觉一个凉凉的眼风飞来,珊瑚忙捂着嘴,她绝对没有埋怨皇帝爹的圣明哦。
反正她是得利的一方,僖嫔怎么倒霉都跟她无关啦。
康熙道;“如今启祥宫空出来,朕想不如让郭贵人搬去,你自个儿独居一宫也更便宜些,不知你意下如何?”
臭男人,挑唆人家好端端的姊妹情,珊瑚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他不会以为这么一来宜妃就会跟郭贵人分道扬镳吧?
宜妃拿不准皇帝是个什么意思,一时竟卡了壳,她当然不愿郭贵人搬去那边,可若不答应,好像她见不得姐姐好似的。
康熙气定神闲,唇边那缕笑容又有点像挑衅似的,让珊瑚牙根痒痒。
好想一根根把他的胡子拔掉!
郭贵人这时候进来了,面色苍白、却是态度坚定地对上首施了一礼,“谢万岁爷抬爱,臣妾不愿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