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次来是来报讯呢,还是报讯呢,继续报讯呢?”
经过千万年的修身养性,九荒大佬也是个慢吞吞的神仙,尤其是折了剑,避居九重天不大见仙之后,他三十岁左右的模样,更是养的圆润柔和,再不见昔日六界第一战神的犀利!
那怕他将闪着光的通讯灵录塞进衣服里,面不改色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整张脸依然是慈眉善目,再和善不过了。
“我一直觉得我的来历有问题,否则星渊上神不会刻意的抹去,这三百年来,他待我无微不至,却一直不想我记起,其中必有缘由!”
云飘雪不紧不慢,侃侃而谈,她又不是傻子,星渊瞒了她三百年,她早知不妥,一再试探却无所获,只恨自己没有那个法力将剑抵在星渊脖子上问个明白,直至今日天雷地火冒出一个魔皇长卿,将这天都戳了一个窟窿,更何况她的过去呢!
“看来你不是来报讯的了!”九荒皱皱鼻子:“那还不能跟那蛰一样捆起来丢一边就算了!”
他神色淡淡,心无染尘埃的大慈大悲模样,完全不觉得自己刚刚说了一件恶劣的事情。
“那你到底是来干啥的?”
云飘雪微微一笑:“自然,是来问一个明白的!”
作为九天最古老的神祇之一,九荒倒也不一味推脱抵赖,摆出一个拈花微笑的姿势:“你也说,三百年来,星渊待你无微不至,他是爱你到骨子里,远胜过他自己了,你何苦一味追问,打破如今的平静,忘记过去,犹如新生,不好吗?”
云飘雪脸色微红,毕竟“爱到骨子里,远胜我自己”这种话,实在无法想象要如何从星渊上神嘴里说出,但九荒倒是说的如此理直气壮,顺理成章,哼,为老不尊!
她挺起胸膛,昂首相对:“我的过去对我而言,很重要,因为那意味着我是谁,我从哪里来,为何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以上种种,都知道之后,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我。只有那样,我才能知道,我到底要的是什么!哪怕如同君上所言,神君对我有爱,那我要不要这份爱,理所当然应由我自己来选。我不要蒙骗与谎言,也不需要宠溺与守护,我的路,只能是我自己前行,而不是在我一无所知的状况下,任何神为我做下的决断!”
她上前一步,坚定刚毅:“我云飘雪要爱要恨,由我心定夺,不由他人妄为!”
九荒叹了口气:“所以这三百年,星渊对你再呵护到极致,你也不会对他动情!”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神坚毅,动作坚定,不似凡间花朵,反倒犹如一株青松,一生傲骨,不愧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生剑骨,若不是那番劫难,想来以她自己的能力,也能够修炼成仙,傲然挺拔瑶台之上!也难怪星渊用了万年的时光都无法忘记于她,倒是一个值得他如此疯狂的女子!
他又叹了口一气,这天上的神仙们都喜欢叹气,大概是因为活得太久,见过太多无奈的缘故吧!问这半点不肯退缩的女子:“本君看出来了,这些疑惑你不是一时半会才有的,且你也有你的答案,那你都猜到些什么了?”
“哪是猜的!”云飘雪颇为不满:“那明明是经过我智慧的大脑推断出来的,有理有据的合离推理!”
她开始陈述自己的推断:“第一,星渊上神三百年来细心呵护,却不愿告知我的过去,可见我的过去定有隐情,若不是仙之对立面,便是与上神个神经历有关,我是地仙,三百年来我暗中用各种法术测试过,确认无疑,不是障眼法也没有任何仙术伪造,那我显然不至于到仙之对立面,而星渊上神那不愿告知的过去,定然与他本尊经历有关!”
“第二,星渊上神作为九天化身,自出生之后便是天之骄子,也聚集了四海八荒的所有目光,他的一生,光明磊落,却也是在仙人们的眼皮子底下死盯着度过的,要有我这么大一个隐情,满天界无人可知,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那星渊上神就必定是个隐藏的极深,极度腹黑的伪君子,方能如此欺瞒众生!”
九荒一阵轻微咳嗽,云飘雪从善如流:“但通过这三百年来的相处,我知道他不是,那么,唯一能够在他的一生中遇到了我,而又不为天上任何神仙都知道的日子,就是他的混沌劫!”
九荒一声长叹:“我听星渊说过你脾气不好,但人很聪明,人们常常因为你暴躁的脾气而忽略了你的聪明,但今日才知道,你不是聪明,而是非常聪明!”
云飘雪毫不谦虚的抬首一笑,露出两块洁白的大牙:“我也觉得自己简直就聪明绝伦了!”
她继续陈述自己的想法:“可混沌劫是什么,整个天庭所知的人也不多,毕竟,那是神君们的顶级劫难,去尝试过的,也就君上您和神君二人而已,就连玄澜神君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所以,哪怕我很早就想通了上神的混沌劫大致与我有关,但却想不通透,到底是个怎样的有关法,让星渊上神除了我的名字,其余的什么都不想告诉我!”
她眼珠一转:“直到今日!”
“今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