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祯被他那充满算计的眼神看的很是不爽,她不想回答,立马往回走,默念凡间普识第一条:在人间不要乱凑热闹。
可那人被落了面子,开始不依不饶,“这片山林是我们村子的,你不是这里的人,为什么要在这里捡栗子?”
夏祯回头瞟他一眼,“我家就在村子里的小溪旁。”
那男子一听,便装模作样惊呼了起来,噼里啪啦问出一大串话:“哎呦喂!在村子里只有丧门星的家才在那里,你是不是和他住在一起啦?什么时候的事?你是那丧门星的谁?”
另一个草鞋男人上前几步推了推他,把他打断了。“你打听人家这些做什么?”又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劝说夏祯:“姑娘,你不要与那丧门星靠的太近了,你可知他爹娘就是被他吸光了运气才死在同一天的。”
灰衣男子也反应过来自己态度太过夸张,但是他看着夏祯这个年轻的小姑娘独自一人就不免动了歪心思,“是啊是啊,姑娘,你还未成婚吧?我能给你介绍介绍。”
夏祯无语凝噎,自己才说一句话他们俩就自顾自的上演好一出大戏。她深觉自己的回答他们是一个错误,夏祯不管不顾埋头往前走,默念凡间普识第二条:在凡人面前不能随意使用灵气,惹事上身就不好了,控制。
“诶,你别走啊。”,那灰衣男子正想凑上来拦住夏祯,却被一颗裹着刺的大栗子砸到了手臂,他怒目张望四周,“谁打老子?!”
是刘柏,他不复之前在夏祯面前含笑模样,冷着一张疾步走来护在她身前。
“嘿,你这个丧门星,你缠着人家小娘子干什么?” 那男子一看是他,气焰更加嚣张。
“你说我要干什么?” 刘柏绷着脸,不耐与他们周旋。不知在哪里掏出了一把通体黝黑的短匕,他取下刀鞘,刀尖直指两人,漠然的一步一步慢慢走近他们。
还别说他这个样子,还挺吓人的。
真是深藏不露,夏祯在他身后歪了歪头,开始看好戏。
二人又回想起老早之前招惹刘柏吃的亏气势一下弱了起来。
正常的怕疯的,疯的怕不要命的,他们可不想和这个不要命的人纠缠。
旁边那草鞋男子咽了咽口水,拉了拉另一个人的手,“走……走吧。”
“丧门星你给我等着。” 灰衣男子走的时候还不忘放狠话,如果他声音不是在颤抖的话,可能这话会更有威胁力。
说完这句话,两人便连忙往山林外面跑。
夏祯听了这话翻了个白眼,借着刘柏的掩护,她心念一动,使了个小术法,一道青色的灵气直冲他们的脚踝处。
两人摔了个大马趴,揉着屁股四处张望了下,只觉得诡异的很。又赶紧爬起来继续跑,连背篓都忘了拿。
等人走远,刘柏才慢慢出声,“不必浪费你的术法,我不在乎这些人的话语。”
在看到那道熟悉的青色灵气,刘柏就知道是夏祯出的手,他心头因她的维护涌出一点隐秘的异样,他不回头,声音显得有些闷沉。
被撕开了自己最狼狈的往事,刘柏冒出一点无措,他把手上的布条绑的更紧了些,蹲下来继续捡着栗子。
他们去世的时候也是秋天,刘母的病情每况愈下。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十来岁的刘柏端着药打开房门时,就见到了含着笑的父母执手相依躺在床上,只是再也没有了气息。
不知道在哪里听到消息赶来的村长想要假借抚养刘柏之名分侵占他家的房子,被当时提着刀抵死不依的刘柏赶了出去。只能到处散播谣言,村里的人听风就是雨,虽然不敢当面说,但是暗地里不知将丧门星三个字说了多少次。
刚开始刘柏听到还会使点小手段报复回去。可是后来他终于明白,虽然他们看到自己便会害怕的远远避开,但是人的嘴是封不住的,报复也是报复不完的,慢慢的也不会在乎了。
只是现在让夏祯听到了这些话,他维系不了之前的心平气和。
他不懂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只是凭着本能不想,不想将自己这样不堪的一面暴露出来在她面前。
夏祯不太会安慰人,但想到这些天以来刘柏的照顾,于情于理,她也不能就看他一个人在那里落寞的蹲着。
她只能慢慢蹲在刘柏身边一起捡栗子,“他们说的都是胡话,我很会观气,你气运澄明,才不是什么丧门星。”,其实她根本不会观气,修仙者才有这种能力,只是她凭着野兽的直觉,也有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察觉。
刘柏愣了一下,随即低了低脑袋藏起勾起的嘴角。
他埋头捡栗子的动作都变快了不少,“我一直知道,我运气很好。”
若是一个运气不好的刘柏,怕是没有资格遇见她。
夏祯轻舒了一口气,放下了心,看来这人还是很会调节心态的嘛,“我刚刚在那里好像看到野鸡啦,我看看能不能抓到一只。”
她兴冲冲的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