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把事情报给禾内侍。
“王爷该先教她规矩,不然她迟早会闯下祸事惹怒王爷。”
禾内侍浅笑:“刘娘子要真的变得和你一样,王爷就不会这么待她了。回去吧红玉,按王爷的吩咐做事别多想。”
红玉心情沉重的离开。
稍晚赵恒听到刘娥的抱怨后,笑着把她召来。
刘娥行完礼,沉默的站在书桌前。
心中有事的赵恒让屋内侍奉的人都出去。
“还在埋怨我?别气了,不是我不想继续治水,是我没这个资格。”
“你是王爷,是官家的儿子。”刘娥不信他毫无办法,不过是不敢不愿。
兄弟几个都写了文章,爹爹却只看了大哥和二哥的,他一瞬间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因为欲望过于偏颇。
大哥与他意见相左不同心,但对于这个从小栽培已久的爱子爹爹真的忍心让他从天上落到地下。之后二哥为长,他是身体虚弱可也只是身体虚弱。
自信一半被消减的赵恒自嘲:“你在我面前有多无力,我在官家面前就同样如此。事事小心,等着君威降临。”
说着赵恒起身把自己用了十多日心血才写的文章撕的粉碎。
一直无法左右自己的刘娥体会到悲凉,不甘心试探道:“君在父前不假,可大局未定。”
赵恒没有反驳:“读书多了,你越发聪慧。”
“观史书,王爷若是想争就不能泯于众人,我会帮您的。”刘娥大胆道。
先是笑,再是大笑,赵恒眼角闪出泪花。
根基不稳,他的心思不敢告诉先生,不能说给手下,结果只是只言片语就被眼前女子一一说破。她先是大胆的选了一条艰难之路,又自己往上面再加刀尖。难怪第二次相见,他就想要把刘娥一直留下。
“好好读书,之后我书房所有你都可以阅览。如果我真有幸有那一天,刘娥我许你施展所学。”
向前迈对一步的刘娥郑重道:“愿王爷心想事成。”
命令一出,刘娥在王府内的地位瞬间变得超然。要知道书房之重,王妃都不能擅入。
本来听奶娘安抚还在观望的潘钰生气道:“你们说王爷只是看个新鲜,谁家新鲜比主母权力还大。”
眼神警告了一番屋内伺候的人,刘奶娘哄劝道:“王妃放心,那个女人我已经让人去看过了,长相粗鄙无可取之处,更别说她还已经嫁人了。”
潘钰不信:“若真像你说的,王爷对她这样是为什么?”
刘奶娘在潘钰耳边小声道:“王爷召她只在书房,她或许在政务上有用处。”
不可能,天下这么多男子,以王爷的身份干嘛要用女人,潘钰整张脸都写满不信。
见还没有安抚下,头疼的刘奶娘道:“您忘记出嫁前,家里大娘子的交代了。”
潘钰怎么敢忘?
官家赐婚旨意一下,娘在还备嫁时就掰碎了说给她听。她嫁的不是凡夫俗子,是龙子。嫁给寻常人家还要做十几年的小媳妇忍气吞声,嫁给皇家就要做好一辈子不能向夫君说不的准备。为着她不走错路,娘把刘奶娘的一家安顿好,让她陪自己进府。
“我知道了,赐她些布,我就不见她了。”
刘奶娘激动道:“对了,对了,这才是您这个王妃该拿出的态度。”
王爷对那个女人只要一天不过明面抬她,王妃就根本不必理会。
刘娥收到王妃所赐,在人前满脸感激。只剩自己一人时,平淡的继续读书。
她本就不用与王妃相争,王妃什么态度也不重要。
说闲话的人变少,王府风平浪静下是隐藏的暗涌。
重阳节宫中家宴赏花,赵恒与潘钰带着节礼携手进宫。
坐在位置上,赵恒没见到大哥,皱眉后照常与几个弟弟饮酒。
官家过来,直到宴会结束,太子未至。
殿内原先的欢声笑语在最后的气氛下慢慢消散。
回去的路上坐在马车里的赵恒摸着腰间的玉佩,不断的猜测。
潘钰才刚被扶下车,赵恒就道:“我还有些事要回书房处理,今日辛劳一天王妃快回去歇息。”
话未出口的潘钰眼见赵恒大步离去,难掩失望寂寞。
赵恒在书房内不停渡着步。
刘娥独自一人进来时,被赵恒两只手抓住肩膀。
“有大事要发生了。”
距离太近刘娥表情微动把赵恒的手推开。
这一个举动让赵恒骤然冷静下来,开始说事情。
“以前但凡家宴,大哥必然是坐在离爹爹最近的地方。就是大哥在外面赶不回来,爹爹席间也会提起他。今天却不一样,爹爹从头到尾都好像忘了大哥。按这个风向,大哥要下来了。”
见赵恒有些失去理智,刘娥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