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着脸与刘娥去了。
今日惠清主持讲经,香客和寺内和尚都在前院,一路上没几个人。
到了地方屏退左右,刘娥先问:“今日我与王妃相见的事,不会到许王耳中吧?”
“这和你大费周章让我过来有关系吗。”许王妃话里满是烦躁。
“自然有,若是许王不知,我想与王妃谈的是王妃之后的路。若是许王知,就只能和王妃闲聊两句,之后让你带几句话回去给许王。”
许王妃讽刺的问:“你是替谁来的?襄王?”
“你们疯了,我是许王妃,你们难不成还想让我帮你们不成?”
刘娥摘了一朵半开的淡绿菊花放在许王妃手上。
“有何不可。”
不想再浪费时间,许王妃把花扔在地下,脚踩上去,转身就要走。
“此花开了一半绝了生机,不知许王比之此花,生机还有多少。”刘娥压低声音道。
停下脚步,许王妃骇然的看刘娥:“你真疯了。”
正因为赵元僖的身体是真的差,所以才更忌讳被人提及,襄王是修书去了还是吃豹胆去了。
这一步棋确实大胆之极,刘娥笑道:“王妃只管当我疯了,只是人不为己天理难容。王妃自幼精通药理,当真心里不急。”
从嫁给赵元僖的洞房之夜,许王妃的心就已经死了一半了。今年眼看他公务越来越多,用药越来越重,嘴上不说的许王妃早已做好了那日来临的准备。
只她嫁的是皇子,本也没有退路。
“说了许久,刘娘子到底想从我这里要什么?”
刘娥用手帕将菊花捡了起来:“许王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所以他比别人更想在有限的时间里证明他的不凡,王妃猜到了最后他会不会顾及你。”
许王妃沉默了。
“我要的不多,希望到了许王要用一切成全自己的时候,王妃也能为了自己送一封信出来。”刘娥把残花抖落在泥土里,“我们以菊花为暗号。”
“聊的太久了,我管不住身边的嘴。”许王妃僵硬道。
成了,刘娥笑着道:“如果许王问起,王妃就说我教您以道教丹术求子,想给你引荐道士。”
精通药理的许王妃深深看了一眼刘娥,慌乱离开。
晚间回到府里的赵元僖听完内侍禀报直奔许王妃处。
许王妃按照刘娥教的说了。
赵元僖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丹药有用。”
“我一叔叔就精通此道,有些流传颇久的丹方确有奇效。”许王妃战战兢兢道。
“继续。”
许王妃快速说:“但更多的是透支人身体的虎狼之药练成的害人之物,若有技术高超者不到最后分辨不得。”
赵元僖睁眼站起来把眼前压抑不住害怕的许王妃一步步逼到墙边。
“还有。”
“若不管后果,丹能求子。”
说完许王妃就跌坐在地。
赵元僖笑了起来,胸膛一起一伏咳嗽中也还在笑。
好一个刘氏,他等了许久,她竟是再此报复。与其说给他的女人出主意,不如说是在羞辱他给他身边支持的人指路。他苟延残喘不如留子嗣,只要最后能得到大位,少主也有忠臣。至于他,本就活不长。
笑的眼泪都出来的赵元僖,觉得自己往日的自信裂开了缝隙。
他拿着她的把柄,她就要告诉他,她能要他的命。
一个女人。
“藏好,只言片语泄露出去,我就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