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去云来客栈帮我送个口信,就说我想在这里住着,若是他们要找我,就叫人自己过来,你只管告诉我的长相样貌,房间也可以一道说了。”
说完,他又是往怀里一摸,然后几颗碎银被放在了伙计手心。
“去吧。”
小伙计忙点头,“我省的,省的。小的立马就去。”
领着他们上楼的小伙计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当下拿出十二分的热情来,殷勤的恨不得趴下把他们走的木梯都擦了。
行秋坦然自若,自顾自的往前走,王小石却尴尬的整个人不知如何是好。
两人与正侧头望过来的卖解大汉对上视线,对方一眼就看到王小石,不由怒目相视。
先前他们卖解的时候,这小子说的那些话显然是发现了什么,这时候追上来,由不得他多想。
王小石对上他的视线,还向他笑了一下。
行秋停住脚步,皱眉道:“怎的?”
伙计一回头,就见卖解大汉正凶神恶煞的盯着这边,不由气道:“看什么?看什么?我们客栈做生意,你这是要给搅了?我可告诉你,这事就是叫掌柜知道了,也绝不叫你们再住了。”
大汉还要说什么,屋子里一声传唤,“沈七!回来!”
大汉死死的瞪了眼王小石,心不甘情不愿的进了房。
伙计把行秋他们带到一号房,又是倒茶又是说话,“客官见怪,我们这店开了十三年了,绝没有那闹事的,您尽管放心,回头我就叫人专门守着他们,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都使人告诉您一声。”
行秋笑了下,又朝伙计招招手,伙计的眼珠子一亮,快速附耳过来。
行秋道,“麻烦你了。还有一件事,还烦你去衙门走一趟,找个李姓的师爷,报上枕石的名字,再说:这有一伙拐子,专干伤人手足卖解的勾当,我怀疑和前几日被拐的巡抚大人独子有关,叫他们速派人来。”
伙计惊呆了,伸手指了指旁边,“您说那些?”
行秋点头,一脸严肃,“你快些去,回头我给你两锭银子。”
伙计又惊又喜的赶紧走了,还伸手帮他们把门扣上。
王小石方才一进门,就直直向着窗户而去,这时候正透过窗口的小缝往外看,行秋好奇的凑过去:“你在看什么?”
王小石一下回过神,道,“方才我注意到有人跟着那个瘦高个的男人,想来是心怀不轨。我试试这里能不能看到那巷子。”
两人刚说了两句,就听下面一阵乱象,王小石当下推开窗冲了出去,没几息又窜了回来。
行秋好奇的眨眼,“发生什么啦?”
王小石面色凝重,“只是片刻功夫,没想那跟着的人全没了性命,我看过了,那些人全是衙门的捕头差役,是被一击毙命的,这动手的人一定是个厉害人物。方才是叫人发现了,才生了乱。”
行秋哦了声,长叹口气,“什么时候竟叫江湖把官家给压实了,那金风细雨楼,六分半堂,可真称得上一手遮天,朝廷却还能忍得了。”
乱七八糟的事璃月不是没有,但在帝君和七星治下,别说恶人恶事,就是小偷小摸都得背着人些。
王小石似乎笑了下,又像是没有,“不管是六分半堂还是金风细雨楼,都是上面有人才能顺顺当当的占着半壁江湖,猜也能知道许给了朝廷多少好处。”
行秋又叹了口气,“两虎相斗,遭殃的还不是普通百姓。他们一辈子供奉着的朝廷,到头来全是争权夺利,勾心斗角,为此甚至不惜引火烧身。这可真是……”
王小石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他转过头来,细细的看了眼面前的少年。
还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俊秀稚嫩的面容,可他说的话,做的事,似乎都和他的年纪不太对的上。
王小石问道:“你先前说,那群卖解的人可能拐了巡抚的独子,你怎么知道?又是从哪里听说的吗?”
行秋无辜的摊手,“我不知道啊。”
“那你怎么叫人去衙门这样开口?”
行秋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眼带狡黠的眨了下,“我不这样说,衙门根本就不会重视,说不定还不会派人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嘛。我这样一说,衙门肯定会派些厉害的高手来,说不定连六扇门里的人也会出动,不怕抓不了那些坏人。”
王小石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