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惊疑的楚留香双眼如炬，“邪眼是愚人众的东西，愚人众的总部目前就在青衣楼之中。而你，现在已经是青衣楼高层了吧？”
散兵笑了，抱臂道，“重新介绍下我自己：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真高兴再见到你。”
楚留香面无表情，“红袖和甜儿可没欺辱过你。”
“我说过，我只是请她们来青衣楼做做客。”散兵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悦耳，只是表情却显得满是恶意，“人类之中，也有这种活动吧？承蒙你们多日的照顾，我当然应该有所回报，你说是吗？”
他的话配上表情，实在让楚留香怀疑他话里做客的实际意味。
散兵的面色沉了下来，“好了，楚留香。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末席那边的神之眼应该已经到手，你准备好受死了吗？”
楚留香摸摸鼻子，叹了口气，无奈道：“虽然你不想知道，但我还是要替自己解释几句。”
“我一直到三天前见到蓉蓉的时候，才知道了你的消息。这几日我一直在寻找你。”他从怀里掏出垫在小奶猫身下的那段白色布料，“那只小黑猫我也已经带回船上收养，甜儿很喜欢它，还给它做了好吃的鱼。既然已经找到了你，那现在，便物归原主吧。”
楚留香现在说这些话，一小部分是真心，绝大多数却是为了勾起对面少年的些许善意。
毕竟如果真如他的话，只怕红袖她们现今，也多是已经被掳了去。
散兵面色不善的盯着他看了几眼，冰冷的道，“我从不拿无用之物，尤其是这种象征着软弱和屈辱的东西。楚留香，你成功了。”
他立在原地，看着楚留香扯了扯嘴角。
“我暂时不会动她们，甚至这次，我也能放你走。”散兵道，“但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关于神之眼的特殊行动已经开始，三天之内，我们会搜集到所有的神之眼。然后，青衣楼的大门会为你敞开。”
他轻笑出声，一双眼睛显露出浓重的趣味和野心，“楚留香，月满盈天之时，欢迎踏上觐见神明的道路。我很期待见到你。”
楚留香被他话里的意思震惊到，“你在说什么？神？为什么是三天后？你到底要做什么？”
散兵的身影却已经在四散的紫色雷云中模糊，那嚣张嘲讽的话语却还回荡在原地，“楚留香，你猜猜看。这个世界，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蕴养出一个神明的诞生？呵呵，你这么聪明，不妨试试看……”
直到散兵离开好一会儿，楚留香才猛的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不由面色一变，“糟了！”
他运起轻功，一路向外掠去，沿着杭州城的方向细细搜查，终于在一处歇脚的泉水旁，找到了胡桃。
楚留香飞身而下，在坐在石子上踢水玩的少女身旁落脚，长松口气，“他没来找你麻烦？那就好。”
黑衣的少女看着他，歪头笑道，“你来迟了。”
楚留香现在心情虽然还是不怎么好，却也已经能笑出来，“不迟，只要姑娘没事，就不算迟。”
胡桃叹了口气，“他已经来过了。”
楚留香陡然一惊，“来过了？！”
胡桃点头，用纤长的手指点点下巴，无辜的开口，“你不在，我更打不过他。就只能把神之眼给他了。”
楚留香想起散兵先前信誓旦旦的话，再看面前坦然自若的少女，不由问道：“所以神之眼到底是什么？愚人众为什么要搜集神之眼？还有他提到的什么三日之后觐见神明，代价又是什么？”
他脑子里简直装了十万个为什么，这些问题却始终难以连成一条线。
看到他的样子，胡桃没忍住笑出声，清脆的少女笑够了，才神神秘秘的竖着手指，“后几个问题的答案，我可能无法告知于你，接下来的路，只能你一个人走。”
胡桃又道：“你知道上一个被掠夺神之眼的人，是什么结局吗？”
楚留香睁大眼睛，“什么？”
胡桃笑弯了眼里的白梅，“她的名字是申鹤，她的能力是冰。冰属性的神之眼被剥夺，于是她的身体被污染，能力也彻底失控，只能拜托仙人将她长久的冰封在天衡山的山洞之中，以沉睡来抵御无孔不入的侵蚀。”
楚留香哑然，他看着面前娇俏的少女，“你呢？你的神之眼，是火？”
胡桃点点头，没在就这个话题说什么，而是道，“拥有主人的神之眼，会自动回到主人身边。这是璃月所有神之眼持有者的共识。神之眼不怕火烧，不怕雷击，它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向下投来的一眼。当人们的愿望过于强烈的时候，便有可能获得神之眼。”
楚留香道：“它会自动回来？”
胡桃点头又摇头，“通常会，但并不包括被污染后强行掠夺的神之眼。”
楚留香又问，“那姑娘，你会没事吧？”
“我说。”胡桃眨眨眼，气哼哼的道，“你为什么总是姑娘姑娘的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