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
难得遇见同自己一样行事不羁之人,若是眼下便把真名说出口,只怕方如逸惧着他国舅爷的身份,不愿与他如知交般往来。
“原来是沈馆主,多谢你许我入馆习武。”方如逸拜了拜。“沈馆主可否带我在馆中看看,试试兵刃?”
江与辰上前几步,掀开往后院去的帘子:“方姑娘,请。”
穿过中庭的演武场,是一排排的习武房,虽说不大,可却能容纳七八个男子同时练拳。
江与辰没领她去瞧那些赤膊的武夫,而是带她去了尽头的兵刃房,一来让她看看馆中的兵器,二来也想试试她的能耐。
两人进了兵刃房,方如逸看着满屋子的器械瞪大了眼:“馆中竟有如此之多的兵刃!”
她奔过去一一细瞧,发现好几把前代铸造的宝刀,被小心地立在一旁,指着其中一把道:“这可是环首刀?”
江与辰没想到她竟认得此刀:“没错,我费了好些心思才买到手。”
这话倒也没作假,环首刀是他出师时赠给魏临的谢师礼,魏临舍不得使,便摆在敞了口的匣子里,供人观赏。
见她瞧得认真仔细,江与辰心念一动:“不如方姑娘试试这刀。”
方如逸郑重地点了点头,挽起袖子,小心翼翼地握住刀柄,用力一提。
“咣当!”
刀身才刚从匣子里出来,便重重磕在地上。
方如逸力气小,被那刀带得脚下一歪,眼看就要摔倒!
“姑娘小心!”
江与辰瞬间闪过去,右手一挽,稳稳托住方如逸下坠的身子,将她捞进怀中。
她的乌发缠住他的右臂,清幽的梅花香铺展开来,渗进恣肆洒脱的气息里。
江与辰的手特别规矩,攥了拳,只用小臂接她,可眼下毕竟已入夏,两人的衣衫并不厚实,手臂上的温热仍能透过袖子,抵在她腰间。
方如逸心口一跳,缓缓仰了头,望见江与辰那双尽在咫尺的明眸,清澈得仿佛没有一丝阴沉黑暗。
这般干净的眼眸,她活了两世,从未见过。
江与辰的眼角浮上些笑意:“方姑娘,你真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啊。”
方如逸脸颊一红,忙推开他,后退几步,背过身正了正衣衫:“沈馆主见笑了,我虽出身将门,可从小身子弱,只练过几日拳法,不成个样子。环首刀,也的确颇有些分量……”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江与辰只当她是觉得拿不动刀甚是丢脸,毫不在意地捡起那刀,随意搁回匣子中:“无妨,你再试试别的。”
方如逸定了定神:“好,那就再试试别的。”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将屋子里的兵刃摸了个遍,却一把也提不起。
方如逸脸上现了委屈,揪着衣袖嘟囔道:“怎会连一件兵刃都拿不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不如先练拳法吧。”江与辰闲闲开口。“我看姑娘这身子是天生亏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补回来的。虽说武艺能强身,可内里虚了,还是得靠药来调理。姑娘身边可有得力之人?”
方如逸道:“我新买了个侍女,懂些医术,也会做药膳。”
江与辰点头:“那就好,我有几个药膳方子,今日便赠与姑娘,身子调养好了,练拳使剑才有进益。”
说话间,两人出了兵刃房。回到堂中,魏临见他们出来,惊讶道:“这么快就看完了?”
方如逸不好意思:“贵馆的兵刃虽多,可我却一件也拿不起来。沈馆主说,不如先用药膳内调身子,平日里配合着练些拳法,等身子强健了,再使兵刃。”
魏临意味深长地看了江与辰一眼,拉着声调:“馆主还真是费心呐。”
方如逸却没听出什么来,她对这端行武馆甚是满意,当下便交了练武的馆资,约好明日再来后才告辞离开。
见她走了,魏临凑到江与辰身边,皮笑肉不笑:“搂搂抱抱……公子,你瞧上人家了?”
江与辰甩手就给他一拳:“你这个人,竟然偷看!满脑子都在想什么污糟事!”
“风月□□,怎么就污糟了?”
“什么风月……我那是怕她摔着才出手的,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连把刀都提不起来,又待在满是兵刃的屋子里,难道我不得看紧些?”
“怕——她摔着……”魏临把那“怕”字念得颇为响亮。“公子,你也二十四了,风月□□,早就该想一想……哎,公子你打我作甚!”
江与辰冷哼一声:“你编排我也就罢了,别把人家方姑娘扯进来。她清清白白一个闺阁女,为何说她!”
见他这般正色厉声,开口闭口居然还守起了规矩,魏临突然明白了什么,忙讨饶道:“不敢不敢,我那都是瞎扯。公子,回吧?”
“我再练会刀。”
江与辰转身进了后院,回到兵刃房,提起环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