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礼?
是不是说明她那锦囊绣的还不错?
许是她折腾的累了,停在栏杆处,单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研究着萧斯桉亲手写的琴谱。
“公主笑什么呢,这么开心,不是先前那愁眉苦脸的模样啦?!”
温鸢看的正入神,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她被惊了惊,手忙脚乱的将琴谱藏在袖中。
“诶?青果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温鸢心虚的抬指蹭了蹭鼻尖。
青果狐疑的看了看温鸢,自家公主每次心虚都会做出一些下意识的动作,这么多年观察下来,她一瞧就知道这丫头心里装着事,却也并未多问。
“娘娘身子不适,奴婢也就未打扰。”青果望着天,淡声回答。
温鸢眼睛睁大,忙问道:“我娘亲生病了?!”
青果瞧四下无人,凑上前来,低声道:“公主不必担忧,太医说是积食。”
头顶有鸟儿飞过,一片白羽慢悠悠的落在温鸢肩上,她面上的担忧僵住,被一股子无奈替代下来。
“娘亲真是,就这一个贪吃的毛病。”
“诶?青果,我父皇先前赐我的那架楼兰古琴呢?你帮我找出来好不好嘛。”温鸢话锋一转,抱住青果的手臂,来回摇晃,软声撒着娇。
青果被温鸢的模样逗笑,掐了掐对方鼻尖,唏嘘道:“哎呦,公主还真是想到什么来什么。”
“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回房,奴婢给您找找。”
直到后半夜,公主府里那笨拙断断续续的琴声也没停下来。
温鸢也不觉着累,兴致勃勃的翻看着琴谱。
青果在一边困的眼中出了泪花,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疲惫的问:“公主,您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
“往常这些东西您可是碰都不碰的。”
温鸢被青果的话说的一怔,她转了转瞳仁,眼神飘忽,支支吾吾道:“许是……今晚月色不错,叫人生了闲情雅致?”
青果面色为难,笑了一声,却还是配合的回过神将窗推开。
“公主殿下,今晚没月亮。”
温鸢小脸一红,看这是唬不住青果,只好应付道:“好好好……我这就睡觉嘛。”
被青果连哄带骗的推上了床,温鸢身上盖着不薄不厚的锦被,她双手攥着被角,挡住半边脸,只留了一双水汪汪的星眸在外。
“青果……你有机会劝劝母亲,叫她不要想着给我选夫君了。”少女眨了眨眼,手指攥紧锦被,像是给自己打着气,轻声道。
青果此刻正整理着温鸢梳妆台前的杂物,她一愣,将手中的口脂放进抽屉,眉心半皱着反问:“公主就这么抗拒此事吗?”
温鸢了然的笑了笑,神色乖巧,柔声道:
“青果姐姐,我知道母亲看中许家长子,只是我不想就这般潦草的将自己的人生托付给他人。”
青果沉默许久,望着温鸢的眼中多了几分心疼。
烛火明灭,女子轻柔的歌谣在温鸢耳边响起。
“好鸢鸢,睡吧。”
另一边的萧王府——
小楼上,锦衣男子长发高束,利落又简单,没了青丝的遮挡,男子那棱角分明的下颚线一览无遗。
听琴声渐渐歇了下来,萧斯桉喉结滚动,默不作声的端起瓷杯,轻吹了吹热气。
“送去之后,公主怎么说?”
自家主子突然反问,段倾一惊,却还是如实开口:
“公主……看样子倒是很平淡。”
男人端着瓷杯的手指猛的收紧,然而段倾并未注意,他抱着双臂,细细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属下去的时候,公主正瞧着一画像出神,我唤了她好几声都没发觉。”
砰的一声,男人手中的瓷杯猛的炸裂,碎片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声音刺耳。
段倾立马噤了声,退后半步,背上出了冷汗,他摸了摸后脑勺,不明所以的试探问:“王、王爷,手手没事吧?”
萧斯桉指尖被划破好几道口子,血珠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他面上波澜无惊,像是没了痛觉一般,只是那双眸子无比深邃,引的人快要坠进去。
“看清画上的人是谁了吗?”
男人说着,将流着血的手搭在了木桌上。
段倾神色为难,咬着后槽牙,结巴道:“看那模样,好像……是许家嫡子?”
段倾话音刚落下,又是一道巨响接了上来,只见萧斯桉手中的那木桌四分五裂,扬起阵阵尘灰。
男人终年平静的清冷面容上罕见的流露出异样的情绪,他那双淡色的棕眸似要燃气火焰,额上的青筋微微抽搐着,咬牙切齿的从嗓间传出一声:
“许、仪。”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