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驾光临什么事？”开会到十点半结束，于牧维只觉得脑袋像灌了铅，一出研究院的门就看到了蹲在马路边等他的人。
“没事啊，想你了就来找找你。”崔芷钰嘿嘿笑道：“不欢迎？难道你不想来点？”她晃晃手里的烧烤和啤酒，玻璃瓶发出清脆的声音。
正好，他正需要酒。
于牧维还真该感谢崔芷钰来找他，才能让他刚刚离开办公室时急着走在陆胜胜前面，才能让他下班有那么一丝期待。
“走吧，去我家…”看到路灯下的男人，于牧维要说的话戛然而止。
那是蒋万然，他的手里好像有一支红玫瑰。
他一定在等陆胜胜。
“走吧！”没等崔芷钰问他为什么停下，于牧维就迅速转身向小区走去。
他们本来就是情侣，她也戴上了戒指。
于牧维，你不能再对她有任何想法。
只是他突然想到，在他默默呆在她身边的那些年里竟然没有送过花给她。
如果送了，她会不会早就知道他的心意？
会不会和他…
呵，他竟然想到了破窗效应，竟然会幻想她痛哭的时候因为他送的一朵花而拥抱他。
电梯还有几层才下来，于牧维有些烦躁地看向单元门。
他不想在这里遇到蒋万然和陆胜胜，看到他们恩爱的样子。
看着电梯门关上的一刻，他终于长舒一口气庆幸没有遇到他们，却又不可抑制地幻想他们…还没回来吗？在回家的路上？
“怎么了兄弟？”崔芷钰一进门酒随便地坐在沙发上，“看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于牧维自嘲地弯弯嘴角，“确实有，陆胜胜的男朋友回来了…应该是未婚夫，我看到她左手的戒指了。”
陆胜胜…
崔芷钰想起来了，是她和段家和一起骂过于牧维的那个原因。
“我早说了，”崔芷钰冷哼一声，“你自我感动式的陪伴在对你没感情的人眼里根本没有任何用。”
于牧维默声坐在沙发上，头低垂着，崔芷钰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是不是有些过分？
“哎！拿着。”她打开一瓶酒递给于牧维，“喝了就忘了吧。”
于牧维接过酒瓶仰头喝了一大口，“他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呢？！”他的手盖住眼睛，感到自己嗓子里的呜咽，“我都想好了，我等十年，二十年，他不要回来我一直陪着陆胜胜，我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他为什么就突然回来了？那我的生活呢？”
崔芷钰不想看到他涌起的眼泪，可他现在正需要发泄，“老维，你哭出来吧。”她轻轻拍上于牧维的胳膊。
她知道他心里很委屈，这么多年克制着。
换做她根本做不到这么多年不把这份感情说出来，还要不露出一点蛛丝马迹。
在他的形容里，陆胜胜是一个不论是谁都会喜欢的女孩。
而她现在更想知道，那些年蒋万然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我没事。”于牧维摆摆手擦了擦眼睛，“你买了烧烤难道不吃吗？”他取出一串塞给崔芷钰，手里的酒瓶又碰上她的，“喝光就忘光！”
“好。”
酒过三巡，崔芷钰已经昏昏欲睡，昏暗的客厅手机的亮度尤为刺眼。
她眯眼看了眼手机里的消息，又看向于牧维刚刚坐的位置，他不在那里了。她揉揉眼，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老维？”
“我在厨房。看你睡着就没叫你，我有点饿了，就煮包泡面。你吃吗？”
“吃！我也饿了。”崔芷钰站起来伸懒腰，“虽然这么晚吃饭并不好…但是我真的饿了。”
等面煮好两人又把剩下的酒喝完。
“你明天不去学校上课吗？”
“明天周天啊我上什么课？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周末加班啊？”崔芷钰翻了个白眼，她才不要周末也站在讲台上！
于牧维推了推眼睛不好意思地笑笑，“喝过头有点忘了…”
“你喝过头了吗？我看你很清醒啊…”崔芷钰觉得现在的时机刚刚好，她在口袋里摸到准备好的东西，往于牧维身边挪了挪，“哎，你们这几天在做什么？”
于牧维警惕地看了眼崔芷钰，却被她疑惑地看了回去，“干嘛？不能说就不说了呗，这十几年的友情难道还能让你怀疑我会外传啊？”
“没有…”他低头吃面，“其实也没什么…”于牧维长舒一口气，还是协助别的院做一些导航上的事情。”
“不想说就不说了，不难为你…”崔芷钰嘴上这样说着，口袋里的动作也没停下，她按下录音笔的开关。“那是什么卫星？”
“北斗。”于牧维顿了顿，他现在似乎想要多说话，说什么都无所谓，“北斗组网已经很成熟了，我想最近这些任务应该是要往军事上发展。”他搅了搅碗里的面低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