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里的灯光依旧昏魅,现在周兴有些颓唐的坐在位子上,他刚才因为酒劲没有管住嘴,酒意过后就有点难以启齿的懊悔,不过仔细想想,也算歪打正着的解开误会,但许迁闻这个没心没肺的一点也没把这事放心上,不爽。
许迁闻去厕所走廊接了个电话回来就看见周兴无精打采的瘫坐在椅子上,她把手机往桌面一撂:“都怪你,害得我错过了去录音棚的机会!”
周兴不解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什么录音棚?”
“刚刚陆鸣初打电话给我说他遇到一个朋友,现在要去对方的录音棚参观一下。”
“那个朋友应该是顾炼吧,”他夹起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不满的撇了撇嘴角:“是陆鸣初不想带你去,关我什么事啊?!”
许迁闻挺无奈的,戏精也就罢了,还没有自知之明:“他说你喝酒了,怕你在人家的工作室发酒疯,所以不想带你。”
周兴:“……”
她意味深长的瞧着他,谨慎的开口:“我怕你在这里发酒疯,所以只能留下来以防万一。”
真他妈的两个狗东西,搁这一唱一和的。
陆鸣初能和她聊得来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一开始是因为周兴,他们两个才有来往的,周兴和陆鸣初玩儿的时候,也会带上许迁闻,一些经常来往的兄弟还调笑他们说小心陆鸣初挖他墙角,但以他对陆鸣初的了解,陆鸣初绝对干不出这种事。
陆鸣初和顾炼第一次见面时,对方就邀请他去工作室的录音棚参观,他也挺感兴趣的,但周卉一个电话打过来说有人会去家里取一个文件,让他赶紧回家拿给人家,没办法,这件事就这样揭过去了。
顾炼领着他们两人走进电梯里,摁下28层的摁钮:“我们录音棚就在这栋楼,楼下正好有商场,我工作后一般就在下面把晚饭或者午饭解决了,这不,刚好就在下面那个饭馆里遇见你们……”
电梯的楼层数一直在增加,而他们也被托得冉冉升起,顾炼一直在介绍他自己的情况,但云知亦越听他的声音越觉得耳熟,而他又在录音棚工作,她实事求是的试探:“你的声音和一首歌的很像。”
顾炼露出一个习以为常的笑:“很多人都这么说。”
陆鸣初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插进黑色运动裤的裤兜,笑得兴致风生:“不用怀疑,他就是那首《taking & show》的原唱。”
她早有预料的点了点头,并没有细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反倒是顾炼瞧着她突然来了一句:“你就是陆鸣初写这首歌的灵感吧”
陆鸣初笑了一下,直接替她回答:“草木皆兵了哈,我写这首歌的时候,和她还不认识。”
反倒是她一头雾水的啊了一声,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一瞬不瞬的盯着陆鸣初,忍不住确认一下:“真是你写的?”
陆鸣初吊儿郎当的啧了一声,她像在质疑又像是很惊喜,就像他们两个之间还不算明朗的关系,自然而然的抱起胳膊:“这很难接受?”
她:“也不是,我只是想起我们上次有讨论过这首歌,但你并没有说是你写的,还以为你也是歌迷。”
他:“所以还是怪我喽。”
她直接跟他演上了,一脸欣慰:“你很有思想觉悟。”
当电梯的数字变化到二十八时,电梯门咔嚓一声打开,他们三个依次迈出电梯,顾炼带着他们径直向一个房间前进。
云知亦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算是中型录音棚,空间大小相当于一个普通客厅,中间有一堵墙,墙面上装着一块很大的隔音玻璃,玻璃被擦得锃亮,能反射外室的家具,还能清晰的看见里面的设备,不过那个立在最中间的话筒才是最显眼的。
玻璃前有几台调音设备,那个显示声音信息的屏幕已经打开了,正散发出幽幽的光线,铺设在键盘和桌面上,一个黑白相间的头戴式耳机被随手搁置在键盘旁边,那张转轮椅子的椅背上搭着一件外套。
陆鸣初和她挨着在旁边的红色真皮沙发坐下,顾炼走到一个柜子旁边,他弯腰拿了两瓶矿泉水过来:“这里就只有矿泉水可以喝了了,你们将就一下。”
陆鸣初不置可否,因为他知道顾炼就是嘴上客套,但云知亦似乎没看出来,她接过矿泉水:“好,我将就一下。”
顾炼笑而不语,反倒是陆鸣初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宽阔的背脊像平丘一样上下起伏,却又不失力量感,细碎的刘海也跟着抖动,更添朝气蓬勃的少年气,又比一般的少年更加沉稳成熟,他随意的把矿泉水瓶握在手里,其实云知亦刚刚挺像一只傲娇的猫咪,但:“你这样容易招打。”
云知亦拧开矿泉水瓶,老神在在的:“不用担心我,我有分寸。”
他摇了摇水瓶,起了逗她的心思,开玩笑似的:“我是担心你拖累我。”
她忽然侧目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他也大大方方的不躲不闪,她像在问他又像在自言自语:“所以我们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