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初帮顾溟把那三桶水都搬到b班营地后,他抬手看了一眼挂在手腕上的表盘,距离云知亦跳远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但她有可能还在那里,所以他一手握起桌子上的奶茶就往跳远比赛的地大步走去。
午后的阳光总是十分温暖昏黄,玻璃窗前的蓝色窗帘被风吹得此起彼伏,像海浪在翻涌,唯独失了那种灵活柔软的感觉,却因此而更加厚重。
相比于热火朝天的操场,教室就静谧很多,只有三三两两个学生待在座位上,有的趴在座位上补觉,有的在奋笔疾书,有的在偷偷玩游戏……少年人自有少年人的玩乐趣味。
许夏嘴里叼着一颗棒棒糖,她指了指云知亦的膝盖,蹙眉道:“你真的不去医务室看一下吗?”
云知亦刚才跳远的时候,由于起跳太猛,没能及时刹住脚,跪坐在地后的冲力导致膝盖被磨破了,虽然不算严重也没有多疼,但她的皮肤太细腻白皙了,所以那一处的伤格外显眼,破皮之后露出微红的血肉,与其他地方形成鲜明的对比,看着有些瘆人。
云知亦从抽屉里拿出一只创可贴,幸好她的运动裤是长的,不然泥沙肯定要渗进去了,清理起来会更麻烦。
“不用,我贴个创可贴就好。”她一边说一边撕开创可贴的封纸,弯腰直接往腿上一按。
许夏单手撑起自己的脑袋面对云知亦,她舔了一下棒棒糖,自顾自的说:“我中午的时候听说周立秋被一个社会混混缠上了,听说那个混混是个肌肉猛男,而周立秋犯了他的大忌,所以被他揍了一顿,现在人在医院,连运动会都没法参加,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云知亦直起腰,她侧身靠在后面的桌子上,说实话,转学过来也几个月了,但她和周立秋也没说过几句话,除了知道对方喜欢陆鸣初外,对方留给她的印象很浅,所以她漫不经心的唔了一声。
许夏把糖果咬碎,嘴里嚼得刺啦刺啦响:“云知亦,你怎么这个反应,说起来她也算是你半个情敌唉。”
“我可没把她当情敌。”云知亦把受伤的腿伸直搭在桌底的横杆上,如她所言,她对周立秋没有任何敌意,就只当对方是普通同学。
陆鸣初的出色就像明月悬于上空,足以让所有人都看见,喜欢他的女孩子肯定不少,至少光她知道的,包括周立秋在内,也有三四个吧,她不可能把她们都当情敌吧,这样很不切实际,而且影响心情。
许夏笑嘻嘻的咬着棒棒糖的塑料棒:“还是你心态好,反正我听见她被人打了的时候都忍不住笑了,叫她平时那么嚣张,走路时鼻孔朝天了都。”
周立秋在他们班的风评确实不太好,因为她总会向班主任打小报告,上次有一个同学因为堵车迟到了,他本来已经在同学的掩护下走入教室,没被班主任发现,但下课后周立秋就跑班主任办公室揭发了那同学,他就被班主任约谈了。
沈江澜今天下午有一个扔铅球的运动比赛,他比完就直接回教室了,也没看成绩到底怎么样,这并不是他擅长的运动,他对这个也没兴趣,至于获得了第几名就更不关心了。
他还没进入教室就看见云知亦坐在座位上和许夏聊天,他绕过讲台走过去坐在云知亦前边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下:“正好你在教室,放学你先和陆禾笙回去,我去书店买本书。”
云知亦:“什么书?”
他睨了她半晌,缓缓开口:“**梅。”
许夏,云知亦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
“我去,”许夏率先从座位上跳起来,她不敢置信的盯着沈江澜:“沈哥,这书可不兴看呀!”
《**梅》历来被看作seqing小说,虽然它在一定程度上讽刺了那时的某些社会现象,但里面的一些露骨的描写确实不为大众所接受,所以每个人对这本书的评价不一,有褒有贬,也有站中间的。
云知亦觉得许夏劝得有道理,所以她颔首附和道:“哥,这本书是非看不可吗?”
沈江澜翻了一个白眼后有些无语的看着她们一唱一和,他用指尖敲了敲桌面:“想什么呢你们,这书出版前肯定有被删减啊。”
她摸了摸鼻子,想起自己的笔记本快用完了,正好去书店买一本:“那我和你一起去。”
他看向她贴着创可贴的膝盖:“你的脚……”
她站起来跳了两下,是为了证明:“我没事,还能又跑又跳的。”
他缄默片刻后:“好吧。”
江城一中附近有好几个书店,他们走进一个装潢相对舒适的店面,里面的书琳琅满目,挂在墙上的播放着悠扬的轻音乐,有人坐在沙发休息区看书,有人在低声讨论买哪本书……
沈江澜和云知亦在一排又一排书架间踱步,他的目光像一阵无声的风拂过每一本书,没有在书上留下痕迹,却能给他留下印象。
他有一件事一直很在意:“我之前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怎么样,满意不?”
她漫不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