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知知,你冷静一点,我说的都是真的。”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喻复,前一刻你向我求婚的时候,我觉得你特别真诚,你是在认真对待我认真对待感情的,可是现在,我不确定你刚刚求婚那番话是不是也在骗我……”
她下了最后总结:“男人的话果然是不能信的,我妈就是信了我爸的话,才会这么惨!”
通讯被挂断了。
大平层内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全屋空调呼呼吹着冷风的声音。
从知知僵硬地坐在桌子前,似乎太冷了,她慢慢抱紧胳膊,沉默地像个影子。
许久,低哑的泣声响起,大片大片泪水滴落在桌面上。
*
通话被挂断后,喻复也静默地如同雕像。
彻夜未眠的头颅犹如被钝器敲击,而从知知失望又绝望的样子,更让他难以平静。
他刚刚确实撒了谎。
那个人不是什么跨性别者,她确实是个女人,不过喻复也确实没有和她发生什么肉/体关系。
秘书去而复返,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喻复只能勉强收拾一下狼藉的心情,走出休息室。
处理工作的间隙,他躺在老板椅上,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儿,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
许久,他拿出手机从黑名单里解除了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那边几乎秒接。
“哊~”那边传来的嗓音带着刻意的甜腻,“喻少爷都拉黑我一个多月了,我还以为您把我给忘了呢,怎么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您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喻复沉默几秒,声音像是从舌尖逼出来一样:“是你把照片发给知知的?你想干什么?”
那边顿了一秒,哈哈大笑起来:“我想干什么喻少爷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喻复捏了捏眉心:“多少钱?你开个价。”
“谈钱就没意思了,”那边的女声喑哑起来,“喻少爷和我睡一次吧?我保证,今后再也不打扰你和你的小女友了。”
喻复冷下脸:“这不可能。”
那边的声音也冷下来了:“喻复,你现在了不起啊,靠着我得了好处,就想把我甩个干净是吧?”
喻复瞬间攥紧拳头:“我念着过往的情谊,已经对你很忍耐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那边的女人嗤笑一声:“如果从知知知道当初是我把她的包抢走了,导致她丢了项目,没钱给她妈治病,最终只能委身于你……”
“够了!闭嘴!”
喻复恼怒至极:“是你自作主张抢了知知的包,是你打着为我好的旗号一而再再而三做了那些丧心病狂的事!你这个疯子!”
“你也是疯子!”那边的女人尖叫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偷偷录了你和从知知的第一次!你真变态!喻复!你合该和我在一起,疯子配疯子!天造地设!”
“叶妄离!”喻复忍不住站起来,他双眼布满血色,满是暴戾恣睢,额角青筋暴起,拳头握得咔咔响,显然怒到了极限。
那边的女人似乎被他吓到了,沉默了好一会儿,声音才恢复了甜腻:“干什么?突然那么大声叫我……要不是你把我拉黑,我也不会把我们的照片发给从知知,就许你拍你和从知知,不许我拍我和你啊?喻复你能别这么霸道吗?”
喻复走到落地窗前鸟瞰整个城市,尽力平息心情。
那边的女人声音又低落下来:“一个多月了,你对我不闻不问,一打电话过来就是质问我,你变了喻复,你现在心里只有从知知,我们十年的情意都比不上你认识从知知这大半年吗?……我真讨厌她!她凭什么能得到你所有关注!”
喻复冷声道:“她是我的女朋友,我的爱人,我未来的妻子,你说凭什么?”
那边的女人忽地沉默了。
片刻,她低低问了句:“什么意思?你想和她结婚?”
喻复皱紧眉。
“没关系,”她似乎在极力抑制呼吸,压抑哭腔,“没关系的,我其实……很好哄的,只要你偶尔关心关心我就好了,喻复,只要你别忘了我,我不会打扰到你和从知知的生活,我会让你幸福的。”
喻复已经听不下去了,他下了最后通牒:“一星期后,你去M国留学进修表演,我会让你的经纪人跟进。”
“喻复!你不能这么对我!”那边尖叫嘶吼起来,神经质一般哈哈笑着,“你要是敢这么做!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通话被挂断了。
所有的喧嚣戛然而止。
*
没人再进来打扰。
安静的办公室内,喻复在一堆凌乱的文件中,垂眸盯着漆黑的手机屏幕。
他知道,只要他点亮屏幕,就能看到他偷拍的从知知的睡颜,但是他没有。
他不敢。
他只能静静地望着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