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复上午打完点滴,下午就去公司处理剩余的事,等到晚上11点才回到市中心大平层。
打开灯他就愣住了。
从知知托着腮帮子,眼也不眨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喻复想起白天叶妄离搞出来的照片一事,皱了下眉,走过去单膝跪在从知知身前。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从知知眼珠动了动,看着他的眼神幽暗似深谷。
好一会儿,她开口道:“我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答应你的追求,现在会是什么下场。”
喻复还以为,从知知是因为要和他分手,反而念起他的恩情了。
笑道:“怎么会用到‘下场’这个词?知知,你突然想这些做什么?我们现在都在一起了。”
从知知却没有笑。
她托腮的手放了下来,撑在身体两侧,还是用那种深沉的目光盯着喻复,像是要透过他嬉笑的皮囊,看透些什么东西。
喻复被从知知盯得莫名心虚,抬手按住她的手,顺势十指紧扣:“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说着,就探过身,吻从知知。
从知知竟然也没有反抗,沉默的任由喻复从上到下……
她只是感到无力,好像无论她怎么努力,都逃不开命运的漩涡。
正如她大学时爱玩的解密游戏,往往刚解开一个故事真相,就会突然发现,前方还有更残酷的真相,在等着她。
她望着逐渐模糊的水晶吊灯,眼尾慢慢滑落一滴眼泪。
……
喻复向前,抬起从知知下巴,吻着她的唇:“你今天好乖。”
他骨子里的霸道冒了出来,仿佛忘了今天上午,从知知还坚持要和他分手的事。
从知知依旧没有反抗,她平静得简直有些过分。
喻复脸颊热红,眸色晦涩如夜,好似没有发现从知知的异常。
只是半酣半醉,正畅快间,他忽然听到从知知小声说了什么。
他耐着性子,俯身去听:“知知,你说什么?”
从知知的声音才清晰起来:“要多少次?你才能厌恶我?”
喻复“嗯”了一下,声音带着令人浮想联翩的低哑。
片刻后,他反应过来,动作顿住,眼神也微微茫然:“什么?我怎么会厌恶你?”
“我希望你能厌恶我。”
从知知小心地往上抽着身子,又被喻复轻轻地按下去。
他叹息一声,在她脖颈轻吻:“你乖一点,别闹脾气。”
从知知尝试挣扎,未果,只能闭上眼睛忍耐着,但她心里的绝望在疯狂蔓延……
*
云销雨霁。
喻复起身去给从知知接杯水。
等他回来,就看到从知知一脸严肃地坐在床上,全然没有之前深陷迷离,不可自拔的样子。
他眯了下眼,把水杯递过去。
从知知没有接过来,而是抱着胸,眉毛一上一下地挑着,像只生气要干架的猫咪。
喻复只好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叹了口气:“好吧,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从知知语气很差:“我今天出门逛超市,遇到了我的前同事。”
“哦?”
喻复没当回事,坐在从知知身边,手又开始不老实。
从知知气恼,“啪”一声,甩了他的手一巴掌。
喻复只能收回手,辩解道:“你说,我有在认真听。”
从知知压低眉眼,紧盯着喻复的脸,观察他的反应:“我那个前同事告诉我,你曾经派人去游说她,让她提前准备好我那个项目的画稿,然后寻机夺走我的项目。”
喻复眉梢极其轻微跳了一下,瞬间明白从知知遇到的前同事是哪位。
可他装的很好,丝毫没有破绽,还一脸疑惑的样子:“这怎么可能?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安排她夺走你的项目?”
从知知盯了一会儿,没发现喻复有什么异常反应。
她陷入了沉默。
丢包之前的那段时间,喻复追她追的紧,可能知道她有把画稿放进挎包,带回家继续做的习惯。
她猜测,她的包,可能也是喻复指示人去抢的。
不然,他的人怎么预料到她会丢掉画稿,提前让张琼准备画稿呢?
到时候,即便她的画稿没丢,也有张琼的画稿和她竞争。
搞不好甲方也被喻复收买了,只愿意接手张琼的画稿,从而彻彻底底堵死她的路。
从知知轻声说:“喻复,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我讨厌被骗。”
喻复颇为无奈:“知知,你就那么相信你那个前同事的话?万一是她眼红你现在的生活,故意期骗你,让你和我发脾气呢?”
从知知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