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被直白戳破,罗敬文瞬间错愕,久愣未言。
愣住的还有郁青娩。
她下意识看向罗敬文,吹尘翻案回忆起高中,他们似乎未曾有过交集,话都未曾说过几句,自然不会想到他会对自己有好感。
这份好感被点破的毫无预兆,过分安静的廊间衬得三人间气氛愈加尴尬。
几秒后,罗敬文磕巴急驳,“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赵成溪闻言勾唇,故作恍然,好学生般求教,“胡说八道吗?是我胡说你要追人,还是你想靠开心果追人?”
接着轻蔑一笑,“怎么?连喜欢都不敢承认?”
罗敬文脸色青白,“我……”
他一路规矩好学生,哪玩得过赵成溪这玩世不羁野路子,良久也没憋出一句整话。
赵成溪鼻腔溢出一声冷哼,淡淡吐出几个字。
“真够怂的。”
郁青娩闻言微拧眉,扭动手腕,想甩开他的桎梏,却被握得更牢,她侧眸望着他凌厉下颚,眉心秀气拧起,赵成溪似有感应,垂下淡白眼皮,对上她微愠眼瞳。
赵成溪读懂她眼底无声之意,却佯装不解,反倒火上添油的抬了下眉稍,接着懒洋洋抬眸,傲睨对面憋红脸的男人。
郁青娩气忍声吞,唇线压平抿紧,无奈作罢。
她看向罗敬文,“罗敬文,我想跟你解释一下。”
再借罗敬文躲开赵成溪,就是在给他无望期待,她不愿拖泥带水,干脆快刀斩乱丝。
“刚刚在包间,我不知道开心果是你剥的,我并没有吃,” 顿两秒,郁青娩浅浅勾了下唇,“不过,还是谢谢你的用心,不仅是开心果。”
罗敬文愕住,“不……是你吃的?”
在包间他被老同学拉去寒暄,边剥边应和着,只晓得每碟都吃得干净,怎么也没料到吃的人并不是她。
郁青娩“嗯”了一声,“不是我。”
她看了眼身侧男人,“他没有恶意,他刚刚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我还有事,就先不回包间了。”
成年人之间未必需将话讲透彻,拒绝之意在只言片语中便可快速意会,更何况混迹职场多年,罗敬文怎会不懂这双重婉拒。
还有其中隐隐含着的赶人之意。
只是这场同学会,他本就是奔着郁青娩才来的,不甘心轻易而退,试图催死挣扎,“郁青娩,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郁青娩不喜欢吊着人玩暧昧,没必要优柔寡断。
“抱歉。”
罗敬文眼底光影倏臾黯灭,保留着成年人的体面,没再死缠烂打,苦涩启唇,“没事,那我先回去了。”
目光在她被握住的手腕上短暂停留,倏得攥拳又松开,折身走远。
赵成溪垂眸望着她,“同学聚会?”
郁青娩稍冷淡的“嗯”了声,轻扭了下手腕。
稍抬颈,望进他水光潋滟的桃花眸,微扬眼尾勾出庭月落花,她抑住心底异样,端起疏离,“可以松开了吗?我要回去了。”
赵成溪微敛眉,换了一口气,嗓音沉缓,“你在跟我生气?”
顿两秒,“因为他?”
清冷声线微扬,混着几分始料未及的不耐。
郁青娩抿了下唇角,语气明显不悦,“不管是谁,你那样讲话,都很不给人面子。”
赵成溪脸色瞬时冷沉,嘴角轻扯,两指登时捏住白腻烟管,朝台沿轻磕立住,指间用力朝下用力一压,烟管骤然聚褶瘪下去。
他微眯起眼,轻吐胸口浊气。
接着半垂眼皮,声音生硬呛人,依旧透着股拽气,“追人靠几碟开心果,还怂成这样,指望我给他什么面子?”
闻声,郁青娩渐渐蹙眉,脑海瞬时浮出赵成溪那几句嘲讽的话,萦绕耳际,久久不息。
指望几盘开心果就想追到人?哪这么便宜的买卖?
她不由自虐猜测,他这话什么意思呢,又有怎样的画外音,是不屑罗敬文追人俗套,还是显摆他花样迭出又侯服玉食的招数呢。
猜不明,也想不透。
忽时又想起那堪堪及臀的超短裙,郁青娩半垂长睫轻颤着,下意识抿了抿干燥唇面,垂在身侧的手指也随即攥进掌心,秀细骨节绷出青白。
她细眉秀气拧紧,胸口渐渐泛闷,略带赌气般微偏过头。
忍着心底涩意说:“是,肯定没你经验丰富。”
超短裙,号码牌,有几个能比他玩的还花?
赵成溪轻舔了下腮边,目光在她拢紧眉心打量几秒,倏然淡笑出声。
郁青娩不悦抬眸,似是在无声质问。
从这个角度望去,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细窄双眼皮相叠,衬得眼睛很圆,灿亮如黑色欧泊,映漾如绸如绒的光影。
月光透过玻璃侵入,落在白皙面颊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