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娩双眸瞪大,脸颊赤透。
根本就是污蔑人!
她惊讶于他的倒打一耙,又对他理直气壮的歪曲事实应对无能,只是舌笨地回了一句。
“我才没有。”
那白T明明是新的!而且明明是他主动问她要的!
赵成溪侧眸,目光落在她身上,扫过潋红腮颊时,唇角愉悦地扬起很浅的弧度。
虽明了缘由,却又贪心她亲口讲出。
循循善诱低声开口。
“怎么没有?”
郁青娩急声的:“那是新的,我家里买了很多!我又没有穿过!”
赵成溪轻“哦”一声,唇角却难以自抑抬起极浅弧度,状作随意的顺她话往下问,“买了很多?”
“对啊,平时画手稿用到颜料,容易弄脏衣服,又不好洗,所以才从网上买了很多便宜T。”
原来是买来画图穿,不是男友的,也不是追潮流,玩下衣失踪。
思及此,赵成溪嘴角得意勾起,嗓音重新灌满笑腔,唱反调,“那真不好意思,我这没新衣服,要辛苦你克服一下不好意思了。”
她腮颊绯意更胜。
没回他那句克服不好意思,回了才是真要不好意思了。
俱乐部的休息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卧室里还有淋浴间,不像小憩之隅,倒像是开放式小公寓。
拉开胡桃木柜门,整齐挂满衣服,扯下一件涂鸦白T,朝她怀里丢去。
郁青娩抬手抱住,白檀味扑鼻,是赵成溪身上惯有的味道。
她下意识收紧手指,指尖隔着布料碰到硬物,翻出来瞧了眼,是挂在衣领未拆的吊牌。
衣服明明是崭新的,刚刚还说叫她克服一下。
赵成溪合上柜门,单手插兜交代,抬一抬下巴,“浴室里的东西都可以用,顶柜里有新毛巾。”
顿两秒,“你要想洗澡也行。”
谁想要洗澡啊!
郁青娩抿住下唇,脸颊脖颈又隐隐泛烫,硬邦邦的:“我要换衣服了。”
赶人气势十足。
赵成溪嘴角忍着笑,朝门口走,“行,这就给你腾地方。”
休息室的门重新关上,郁青娩捏紧手里衣服,整个人还没从刚刚的臊意中回过神,盯着门板发了几秒呆。
她情不自禁垂下颈,嗅了下衣服上的味道,粉唇慢慢弯起弧度,眼尾也跟着翘起。
跟那日留在她家的衣服味道一样,也跟记忆里的味道相同。
似乎对钟爱款,他都意外长情。
不自觉遐想,是不是遇见钟爱的人,他也会如此,从一而终的长情。
以前她也有机会去印证。
印证是否如此,印证她是不是那个钟爱的人。
但那个机会被她草率浪费了。
至如今,连他前女友的名号都没在旁人眼里占上一分半点。
郁青娩眼底光亮渐暗,如浓荫覆窗,她不由低叹一声,将衣服搁在一侧床上,转身朝浴室走去,拧开水龙头冲洗依旧微粘腻的皮肤。
本就是廓形潮T,她穿上如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直盖过大腿。
赵成溪倚靠在半敞床边,浓荫半遮,橘粉瞎逛穿过斑驳疏扶,将他偏冷调的皮肤映衬出暖色调,金灿柔黄。
腕骨搭在窗沿上,指尖夹着一抹猩红,灰白烟烬顺着缓风四散。
唇边慢慢溢出白雾烟圈。
“咔哒”轻响。
赵成溪闻声侧脸。
视线穿透薄渺烟雾,落在从门里出来的郁青娩身上。
视野逐渐清晰明朗,平静眸底遽然起澜,瞳孔倏尔收紧一圈,他稍显慌乱的将烟按灭在窗边沿,留下一小个白灰色实心圆点。
赵成溪咳一声,微蹙眉,语气暗藏别扭,“郁青娩你……”
郁青娩见他面露难色,以为她穿着不好看,手指拽着潮T两侧,垂眸看了两眼,嗓音局促又紧张。
“不好看吗?”
尾音同窗边被风卷起的烟灰,轻飘飘的,又不断朝低处落着。
“不是。”
她闻声略茫然,似是料到下文未完,静静等着。
赵成溪目光在那双纤瘦雪白的细腿扫一圈,抬手捏了下眉心,面上难得露难,有些不自在,又有几分晦涩难言的,“你怎么不穿裤子?”
郁青娩愕然张唇,慢半拍的:“……啊?”
不懂他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但还是开口解释,“我穿了啊。”
说着就要撩起衣服给他看,但赵成溪明显不信,见她撩衣摆的动作,神经猛跳,心道几年不见,她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奔放,大庭广众就敢这么野!
疾步迈过去,覆住她手背,使劲往下压。
“走廊有监控,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