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适应了古代生活,但愤懑不平的情绪还是令她憋着气,怒火高涨快要爆炸。王嫂子是个好人,是个坚强的女人,她代表了绝大部分被压迫洗脑的女性,她的认知源于父母,源于家庭,源于她所生活的环境。
在她的认知里,女人不如男人,女人从属于男人……女人没有独立的人格。
女人存在的意义,似乎只是为了传宗接代,为了服务男人!
勇于反抗的女人,被掌握了世间权利的男人扼杀了!
他们不给女人读书的机会,不给女人自立的机会,甚至一代一代给家中妻女洗脑,让女人承认自己不如男人。
而这个打压女性的过程,经过几千年,终于在女人脖子上套了一个又一个绳套,绳套下圈养的女人与牲畜何异?
一股寒意从骨子里透出,梦夏只觉得胸腔内一把怒火无处安放。
不知是恼恨自己,是恼恨男人,还是恼恨这个吃人的世界。
不知怎的,她想起鲁迅先生的《狂人日记》——满纸都写满了“吃人”。
……
谁也没想到,第二天杨家那个姑娘竟然失踪了!
杨家姑娘和那个男人都被关在公庙,公庙是镇上供奉祖先的地方,三面屋,屋盖的高高的,根本爬不出去。公庙只有一个大门可供人出入,两人被绑在公庙里,崔家还派了两个孔武有力的青壮看守,两人是插翅难逃。
可崔家人要杨家给交代的时候,一推开公庙的大门,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人呢?”愤怒的崔家族老质问看守的后生。
“人呢?”柳泽同样在问梦夏,不过场景换到了自己家。
柳泽半夜醒来上茅厕,不想竟然看见梦夏一身夜行衣打扮……
昨晚消耗太大,早晨饿狠了,吃了六个包子,喝了两碗豆腐脑,竟然没吃饱,白嫩嫩的小胖手伸张笼中第七个包子:“送走了,这辈子不会再见了。”
柳泽捂着心脏道:“送走就好,送走就好,我看崔家人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样子。”
梦夏冷冷道:“不管人活着还是死了,以崔家人的无耻,都会闹出事端的,就看杨家人的骨头硬不硬了。”
柳泽头疼道:“一个小镇的水都这么深,真难想象京城会如何。崔家人不会知道是你做的吧?要不咱们还是逃吧,换一个地方重头开始。”
梦夏总算吃饱了,道:“别担心,别说崔家人了,就是逃走那两个都不知道谁救得他们。”
梦夏手里有不下一百种方子能悄无声息把人放倒,解决了外面那两个,再用小小一支耳勺把锁别开,里面两个又不傻,知道能活命自然是让干什么干什么。
柳泽道:“崔家也就是仗势欺人,如果定亲的姑娘是马家的或者王家的,这亲也就退了。还想坑人家姑娘一辈子,真不是东西。”
梦夏语带悲伤:“退了亲的姑娘想找好亲事也难,这都叫什么事儿。”
柳泽知道梦夏心里不好受,安慰她:“总会好的,你看后世,出了多少女强人,女企业家,女作家,妇女能顶半边天。”
梦夏幽幽道:“那为什么还要加个‘女’字呢!”
柳泽语塞。
崔杨两家齐聚公庙,与杨家姑娘偷情的男子是李村人,李家族老也带着一族青壮来了,手里拎着农具,不知道的还以为两边要打群架。
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正好里正也是崔家的,除了这三家人,再无别姓人参与。
崔家人咬定是杨家人私自放走了人,杨家可不认这个屎盆子,要崔家拿出证据。
负责看守的两个年轻人头上、身上都没有伤,排除被打晕了的嫌疑,公庙的锁也是好的,钥匙只有四姓族老有,崔家问过另三家的族老,钥匙都在身上,没有失窃。
“我们连钥匙都没有,怎么把人放出来?”杨家人道。
这件事上,李家和杨家是天然同盟,李家人道:“我们李家的人在你们家的公庙没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崔家是不是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崔家族老冷哼:“给你们说法,你们姓李的就是脸皮厚,发生这种龌龊事儿还敢问我们要说法!”
李家也硬气,道:“人是在你家公庙没的,我们怎么就不能要说法了,别以为李秀才不在村,我们就得受你们欺负。”李村的地和崔家的地挨着,年年因为争水闹事,崔家有个里正,李家有个秀才公,两家旗鼓相当,谁也不怕谁。
崔家也气,他们家人多,但真没有读书人,同在石河镇,就得惟马家马首是瞻。
里正道:“好了,三家人到这儿是为了解决问题,不是为了吵架。杨家女不检、点,跟李家小子苟、合,很多人都看见了,这事儿你们两家赖不掉。杨家女是崔家未过门的媳妇儿,亲既然定了,就是崔家的人,不守妇道与人通、奸,这是大罪,就是告到官府也是你杨家女的错,这事儿你杨家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