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到了庙会这日。
不知今日何时能回来,早两日盛锦水便同怀人说了一声,提前一晚做了些八宝肉圆,蒸熟后便能食用。
与之前丰富的菜式相比,只一道肉圆略显朴素,但怀人只是点头应下,不论菜式多寡,只要公子愿意动筷就够了。
天未亮,盛大伯便驾着牛车到了镇上。
等他到时,家中三人已经等在门口,手里皆挎着个竹篮。
与日常用的竹篮相比,盛锦水手里的足足大了三倍,蓝底椭圆状。再看竹篮里,被木板简单隔成了两块。
一边大些,放置着已经包好的祈愿糕,另一边则留下刚好能放下空碟的位子,碟子里摆着被切成块的祈愿糕和一些竹签。
“快上来!”盛大伯下车,拿过盛锦水的竹篮,催促三人上车。
等在牛车上坐好,盛锦水便在袖中摸索一阵,拿出一枝簪子。
盛安安还没反应过来,便觉手上一重,她垂眸,乍见掌心躺着一枝桂花。
两三朵金色桂花团成一簇,点缀在墨绿叶片之间,恍惚间好似还能闻到浓郁绵长的芬芳。
可再细看,她便察觉出不对来。
这分明不是真的桂花,而是用特殊法子做的假花!
“这是?”
“这是绒花,用丝线做的,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何买那么多丝线吗,便是拿来做簪子的。”盛锦水笑着拿起簪子别在她发间,解释道。
“我这还有支墨兰的,不过桂花更衬堂姐肤色。”
爱不释手地扶了扶簪在鬓间的簪子,盛安安再次为她的巧思折服,“阿锦,你都是如何想到的,这簪子连香气都和桂花一模一样,你刚拿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刚从树上折下来的呢。”
盛安洄闻言,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阿姐把簪子放在桂花里熏了好几日呢,可不就有桂花香气了。”
“我同你住在一处,竟什么都不知道。”盛安安蹙眉,为自己的迟钝懊恼。
盛锦水伸手拂去她鬓间碎发,鲜妍的颜色藏匿在她如瀑的发间,非但丝毫不显突兀,反倒相得益彰,更衬得人比花娇。
盛家人说说笑笑地去往庙会。
林家膳厅里,萧南山却是和张大夫大眼瞪小眼。
张大夫垂眸,又看向萧南山,确认自己的早饭比对方少了肉圆后不满地对怀人开口,“怎的我和你家公子的饭食还不一样。”
盛姑娘今日只准备了八宝肉圆,给公子用尚且不够,何况还有个张大夫。
怀人一脸窘迫,回道:“盛姑娘今日要去庙会,只来得及准备这些。”
“庙会?”
张大夫双一亮,来了兴致。
怀人见公子没有阻止,这才继续道:“云萝寺每季都有庙会,恰巧赶上真鹿书院旬假,十分热闹。”
“庙会听着甚好,”张大夫虽也喜静,但整日待在宅子里,面对的都是熟面孔,见好不容易有热闹可看,也不计较怀人的偏心了,提议道,“不如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听到他提议,怀人偏头看向萧南山,眼中隐隐有些期待。
萧南山不知在想什么,在两人热切的眼神下不为所动,顾自尝了一口八宝肉圆后才施施然开口道:“可。”
怀人心中一喜,听了吩咐立即去准备马车。
盛家人可以坐着牛车就走,成江怀人却不会让自家公子如同盛家一般随遇。
沉寂的院子因着唯一的主人出行而热闹了起来,田嬷嬷吩咐云叠寸心准备要用的物件,直折腾到午时众人才启程。
载着萧南山的马车还在路上时,盛锦水早到了云萝寺。
未到寺庙时,官道上便满是拖家带口前往寺庙的香客,当然也有如盛锦水这般做些小生意补贴家用的人。
庙前人潮涌动,盛锦水几人相继跳下牛车,朝云萝寺走去。
一季一次的庙会在云息镇堪称盛会,山门两侧支起摊子,已零星站着些人,看穿着应是真鹿书院的学子。
瞧了眼站在自己身侧的两位姐姐,盛安洄鼓起勇气,他是男子,总要先迈出一步。
恰巧此时有学子从旁经过,他鼓足勇气,红着脸道:“两位公子,可要买些糕点?”
大概是看他年纪小,两人竟真的停了下来。
来的路上盛安洄在心里反复推演了几遍,若是有人问他糕点味道如何,自己该如何回答,问价格多少又该如何回答。
可真当有人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生性腼腆的他只张了张嘴,便词穷了。
见他久久没有回应,两人对视一眼正准备离开。
只是还没转身,便听一道清悦的女声响起,“糕点都是自家做的,用了好材料,两位公子可先试试味道。”
不知何时,拦住他们的少年身后多了名女子,她乌发如云,编成长辫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