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满的真正缘由,“现在想来,大概是误会了,也怪我,听王公子说那什劳子祈愿糕是你做的,便存了偏见。”
“祈愿糕确实是我做的。”盛锦水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陈师傅难以置信,“怎么会,你有这手艺做什么祈愿糕骗人!拿霉味的点心出来卖,真是丧了良心!”
听她承认,陈师傅原本缓和下来的脸色又是一变,就差指着盛锦水的鼻子咒骂了。
盛锦水的脸也沉了下来,但并不是因为陈师傅。
等对方冷静了些,她点了点碟中的酥油鲍螺问道:“若我现下告诉您,这不是酥油鲍螺,而是祈愿糕,您信吗?”
“自然……不”说到一半,他便停了下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对啊,他觉得这点心叫酥油鲍螺是因为先入为主地听盛锦水念过它的名字,若是别人一开始告诉他这不是酥油鲍螺,而是祈愿糕呢?
他虽觉得这东西长得和糕没一点关系,但架不住人家就爱叫这个名,自然不会往深处想。
“我只在庙会上卖过祈愿糕。”盛锦水见他想通了,继续道。
这么一说,饶是陈师傅再迟钝也反应过来,“这是有人眼红你,借着祈愿糕的名头骗人呢!”
县里想取代陈氏的铺子不少,总会有一两个小人喜欢用些腌臜手段,陈师傅一点就通,为自己轻信旁人愧疚的同时,不觉对盛锦水多了丝担忧。
“这,祈愿糕的名声越来越大,都传到县里来了,”陈师傅说的正是她一直以来真正担忧的,“万一有人吃出了事,这祈愿糕的名声可就臭了,说不得你也要受牵连。”
盛锦水疲惫地闭上双眸,几息后再次睁开,“我已想到法子,不会再让他们招摇撞骗下去。”
说话间,王杰匆匆跑来。
可怜他一个文弱书生,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还是盛锦水看不过眼,给他倒了碗水。
王杰喘匀了气,刚能开口说话就朝她竖起大拇指,“张山长对你的厨艺赞不绝口,已经定下诗会由你掌勺。”
这结果不让人意外,盛锦水笑笑,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倒让在场其他人高看了眼。
等情绪逐渐平息,盛锦水便道明了自己的难处,“王公子,我还有一事相求。我只有一人,诗会那日只怕忙不过来,还需您给我找几个帮手。”
“帮手?”王杰愣住,满脑子圣人之言的学子并不通晓庶务,自然没将这些细枝末节考虑进去。
“最好是熟手,”盛锦水看了陈师傅一眼,提议道,“陈记出来的师傅手艺扎实,我们今日配合也算默契,脸。我看就不用另找人了,可否由书院出面,请陈师傅手下的几个小徒弟来帮忙?”
陈师傅意外地看她一眼,这可是个大人情,若是陈记能在诗会上出力,不知内情的看客不会费力细究,只会知道诗会的点心是陈记的。
方才两人之间还有隔阂,一副水火不容的模样,怎么这会儿功夫就化干戈为玉帛了?
王杰一时跟不上盛锦水的步调,视线在她和陈师傅之间逡巡,见两人都没意见才点了点头,“我会请示山长,应是没什么问题。”
见他应承下来,盛锦水也松了口气。
陈师傅却是没想到她会以德报怨,眼中的偏见不满早已散去,只余欣赏。
盛锦水对自己的厨艺有信心,但没想到会如此顺利,离开的比自己预想的早了许多。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她的心口噗噗跳着,反复确认临走前王杰递给自己的银钱。
这样的兴奋一直持续到她从马车上下来。
盛锦水心里高兴,步子便轻快了许多。
等回到家中,才发觉盛安洄还没回来。
想起自己昨晚交待的事,只以为他是去了铺子,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天色渐黑,盛安洄依旧没有回来,这才觉得不对。
盛安洄不是贪玩的性子,若是有事耽搁,绝对告知一声。
这么想着,盛锦水起身就要往铺子里去。
可人刚到门口,就被怀人拦了下来。
她心里着急,蹙眉对怀人道:“我正要出门,若是有事可否等我回来再说?”
“姑娘可是去找盛小公子的?”见她急切,怀人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
闻言,盛锦水心中的慌乱平息了些,“你知道安洄在哪?”
“与我家两位小公子在一块,”怀人侧身,在前引路,“姑娘随我来。”
若是在林家,回来就是了,怀人何必大张旗鼓地来请自己。
难得的好心情霎时烟消云散,短短几步路,盛锦水却想得太阳穴隐隐作疼。
等进了厅堂,见到盛安洄的模样,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盛安洄双手搭在腿上,乖巧地坐着。
在他身侧的茶几上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