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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如何?”好不容易挤进人潮的盛锦水牵着陈酥一溜烟跑进了棚子里,见陈子吴神色放松,眼中带笑,不禁低声问道。
“好得很。”陈子吴笑着回答,“幸亏听了你的,没直接卖铺子里做好的点心,而是到这现做。虽耗费了些功夫,但都是大家瞧得见的东西,买得也放心。”
盛锦水点头,想来经过这次,总能挽回些祈愿糕的名声。
过了午时,来买祈愿糕的食客少了许多,见不用这么多人守着,陈子吴只留下两人,其他人则带着包好的糕点到庙会上兜售。
前脚刚将小学徒们送走,后脚王杰就进了铺子。
今日庙会他本不想凑这个热闹,不过少了赶考和回乡过年的同窗,书院霎时冷清了许多,他闲来无事,便想着下山逛逛。
没成想刚到山脚就听说了有卖祈愿糕的摊子。
除了盛锦水,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卖祈愿糕,当即就过来了,果然碰见了盛锦水。
“原想去镇上一趟的,既然盛姑娘在,也省得我多跑一趟了。”王杰也不绕弯子,开口就是先前盛锦水求他办的事,“我托人打听过了,县里有一位蔡举人,因年岁已大,三年前落榜后便歇了科考的心思,现下专心教书,倒是教出了几个秀才。”
盛锦水心中一喜,忙不迭地开口道谢,没想到今日还能听到这样的好消息。
“小事一桩,”王杰摆摆手,“蔡举人也已知晓此事,开春后就能上门拜师了。”
这着实解决了盛锦水挂在心头的一件大事,来不及准备谢礼,便自己掏钱包了些糕点让他带回去。
王杰也不推拒,于他而言这只是小事,若是不收点心,盛锦水还要想其他法子还这人情,既然如此倒不如大方收下,也算互不相欠了。
毕竟是真鹿书院的学子,如此平易近人已是难得,盛锦水也不会异想天开地同他攀交情。
王杰离开后,陈子吴见摊子无事,自掏腰包给了陈酥些零花,让她去买些自己喜欢的小玩意。
陈酥也不客气,收下钱就拽着盛锦水离开了。
云萝山周遭没几个村子,过了午时,远道而来的香客们便各自动身回家。
不用穿行在拥挤的人潮中,陈酥逛得越发开心,没一会儿便花光了身上的银钱。
终于逛尽兴了,两人正准备回去,却听不远处传来喧哗声,似是起了争执。
“这害人的东西竟还敢卖!”喊声过后便是哐当一声,像是重物落地。
随之而来的是人声,“哎呦。”
盛锦水刚觉得耳熟,脚边便滚落了一个油纸包。
纸包上的图样她再熟悉不过,来不及细想,她拨开人群,向热闹的中心挤去。
果然,刚才见过的小学徒此时正跌倒在地,捂着手臂哎呦叫着。
盛锦水快步上前将他扶起,“怎么样?可有伤着哪里?”
小学徒起身,满眼的委屈,“没,就摔了一跤。”
盛锦水见他没什么大碍,这才看向这场“热闹”的另一个中心。
那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男人,穿着简朴,衣物上虽打着补丁但还算干净整洁。
陈酥鼓着脸,双手叉腰怒视对方,“你这人怎么无缘无故动手啊!”
见出面的是个小丫头,那人皱眉,“叫你家大人出来!我不和你这小丫头一般见识。”
来人气势汹汹,盛锦水怕陈酥吃亏,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镇定问道:“有什么事同我说就是了。”
盛锦水看着没比陈酥大几岁,但或许是她表现得太过镇定,让人不觉信服。
那人没再继续叫嚣,反倒真同她说了起来,“我看你们年纪也不大,怎么能做这些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事。”
面对盛锦水,他眼中的冲动气恼逐渐褪去,痛心疾首的神色好像盛锦水才是那个恶人。
“伤天害理的事?”盛锦水嘲讽一笑,视线落在泪痕犹在的小学徒身上,像是在问他,究竟是谁伤天害理?
在这事上,那人自认理亏,撇嘴道:“这不能怪我,谁叫他卖些害人的玩意,我不让他继续卖还不肯。”
“才不是!”小学徒大声反驳,“盛师傅,分明是他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后就动手抢糕点,我不肯他就推人。”
盛锦水拿起一包滚落的油纸包打开,递到那人面前,沉声道:“看好了,这不是其他东西,而是祈愿糕。你倒说说看,一包糕点要如何伤天害理,丧尽天良。”
纸包一打开,混着甜味的米香登时扩散开来。
大概是被摔过,纸包里的糕点已不成型,鲜绿的茶粉洒得到处都是,看着实在卖相不佳。
可就是这样卖相的糕点,惹得那人惊奇的“咦”了一声。
事情到这,盛锦水已经猜到前因后果。
周遭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正是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