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
云瑶一愣：“嗯？”
楚晏清双眸微垂，轻扯了下唇角道：“你若当真能给本王下药蛊惑本王，当初本王失忆之时你合该继续下药蛊惑本王才是，可你当时的反应竟是想与本王和离。你若真有那般本事，给本王下药岂不是更容易拿到钱？”
“我……我当时想和离其实是因为……”云瑶脸色尴尬，紧抠着手指略显局促。
“本王知道，你想和离不过是担心本王失忆了便会不再如从前那般爱你了，你怕自己会接受不了本王不再爱你的事实，便只好自请和离……”
不待云瑶编造出合理的解释，楚晏清就已经替她说出了缘由。
云瑶双目顿时一瞠，心里有些心虚，但脑袋却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承认：“对，就是如此。”
楚晏清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得意模样，嘴角骄傲地向上扬了扬，他勾着唇，继续道：“其实，你若是乖巧温顺些，本王也不是不可以继续宠着你。本王虽记不起从前有多爱你，但本王也不想日后恢复记忆了会后悔，所以如今这般按部就班地相处下去，便是最好的办法。”
“额……既是如此，那王爷可否答应我稍后不管太后与您怎么商量，您都绝不同意纳妾之事？”云瑶见他似乎情绪还行，连忙说起正事。
“纳妾？此事本王从前不是也答应了？怎的突然提起此事来？”楚晏清神色一凝。
云瑶苦哈哈地叹了口气，上前一步与他简述了一下方才在赏菊宴上发生的事。
“……太后如今仗着您失忆了，便想着往府里塞人，方才已经嘱咐那女子随臣妾一同回府了。”
“岂有此理！本王喜欢谁想娶谁岂有她来做主？”楚晏清登时气道，眉眼一横，怒形于色。
云瑶看着他这般生动的表情，有一瞬的恍神。记忆里，从前的楚晏清好像从未这般喜形于色过，他只在人前装装样子，一但到了私下，便总是一副冷心冷情的模样，何曾有这般真实的情绪表露。
而且，楚晏清此前从未与太后红过脸。哪怕太后数次罚云瑶，他也是让云瑶受着。
他这般有勇气是好事，但云瑶还是好心劝他：“王爷，您从前从未与太后这般说话，您还是尊敬客气些比较好……”
“呵！那又如何？本王的家宅之事岂容她来掺和？”楚晏清眉目一挑，冷道。
“可她毕竟是太后，您乃晚辈，说话注意着点总归是没错的。”云瑶继续劝他。
楚晏清听着她这话，嘴角的冷嗤越来越明显。方才听了沈贵妃的透露，他才知晓太后原来竟是这般不守妇道有违伦常之人。
她与誉王私通之事暂且不提，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如今她联合誉王一同霸占着皇权，致使皇上被架空，这等恶劣行径便是于国有害，理当抵制除之！
“此等窃国之人，不配受人尊敬！”楚晏清冷道。
云瑶也偷听到了沈贵妃的话，自然明白楚晏清的意思。但如今的形势哪能与太后硬来？楚晏清从前那般谨慎，想来定是有权衡过的。
云瑶想了想，仍旧劝他：“王爷，太后如今势大，您又何必与她硬来？您只需维持原状继续不同意纳妾之事便可，这样哪怕您日后恢复记忆也尚有转圜的余地……”
“那你说，本王从前都是如何处置的？”楚晏清冷静下来，反问她。
“您会对外说，您今生只爱我一人，有我一人足矣，无需纳妾，也绝不纳妾。倘若硬要逼你纳妾，您便割刎自尽……”
“本王从前当真这般说的？”楚晏清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云瑶郑重地点头：“嗯。千真万确。”
不过，之前楚晏清说这种话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吓唬吓唬他们，并不至于真的去自刎。
但如今她自是不方便告诉楚晏清真实的原因，所以就只能骗骗他了。
一阵秋风拂过，飘过几片泛黄的树叶，其中一片刚好落在了云瑶的头上，与她头上的金饰相得益彰。
轻微的动静并未引起云瑶的察觉，但她对面的楚晏清却微拧着眉，目光灼灼地盯着云瑶。
云瑶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暗自惊慌自己莫不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叫他察觉出了端倪不成？
压下心头的慌乱，云瑶假装冷静地问他：“怎么了？您怎的一直盯着我看？”
楚晏清双眸微拧着，没有急着开口，而是抬起修长的手臂绕到她的头顶，细长整洁的指腹轻轻夹住了那片乱入的落叶。
将她头上的落叶取下来后，楚晏清才冷不丁地说：“本王只是好奇，想瞧瞧你身上究竟是有何特别之处，才能让从前的本王爱你爱到那般地步……”
云瑶汗颜：“……”有没有可能根本没有爱呢？
云瑶僵笑着，不敢多嘴。
好半晌，楚晏清忽地点起头来，伸手摩挲着下巴，自顾自地道：“莫非本王从前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