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喝酒了不舒服?”鄢清琪忽略她醉酒的胡言乱语,轻声问:“我出去看看,要不请船夫早点——”
初漪突然往前凑了凑,神色纠结的小脸一下子离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她仰着脸望向他,炽热的鼻息掠过他的下巴。
鄢清琪僵住了,一动不动。
“你怎么保养的?”初漪问:“天天搞科研,皮肤还这么好……还一点也没变老?”
“没有保养过……”鄢清琪垂着眼睫,说道。
她喝醉了,他告诉自己。
没想到初漪又抬起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
似乎还不满意,放下时还摸了一把。
心跳变得又乱又杂。鄢清琪有点无力地闭了闭眼睛,觉得自己真的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
他偏头盯着地板,作势要起身:“我让船夫早点靠岸吧,给你们买点醒酒药……”
话音未落,初漪突然往前凑了一下,唇瓣贴上他的侧脸。
鄢清琪浑身紧绷,血液在那一刻像是烈火烹油一般沸腾起来。
他下意识地回头想要看向初漪,唇角因此蹭到了初漪还没离开的,柔软、潮湿、温热,带着秦淮酒绵甜的香气的唇瓣。
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安静了。
鄢清琪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重重敲打鼓膜的声音。
这是不对的,她喝醉了,她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他动不了,也开不了口。就像一尊雕像那样,维持着原先的动作,甚至做不到让自己后退避开。
时间好像很慢,又好像很快。
初漪突然软下来,像没有骨头一样趴在桌子上,脸磕上桌面的轻响,像是一道信号。
像灰姑娘化装舞会结束的钟声。
鄢清琪终于回过神,将他困住的灼热气息瞬间消散了。他猛地站起来,脚步比平时更乱地离开了船舱。
他没看到,在他离开船舱后。
初漪顶着红彤彤的鼻子,慢慢地转过脸,乌溜溜的眼珠看了一会儿轻动的帘子。
然后她惘惘地笑了一下,片刻后又闭着眼睛趴了回去。
-
周三。
下课铃响起,教室内的学生顿作鸟兽散。
衡一宁戳了戳还在神游天外的初漪:“初小漪,下课了。”她有点奇怪:“你这两天怎么老是发呆?是提前步入老年了吗?”
“去你的。”初漪有气无力地回。
那天晚上,离开画舫后,她的记忆就有些模模糊糊。
总之是鄢清琪和他弟弟把她和衡一宁送到了宿舍门口,路上还附带为她们买了点醒酒药。
又请宿舍门口碰到的女学生们将她俩接力送回了寝室。
第二天醒酒后,衡一宁开始捶胸顿足,说自己做老师的脸都丢尽了,竟然在鄢清杰面前发酒疯云云。
初漪一边心虚地安慰她,一边想到自己更可恶的行为。
衡一宁是真的发酒疯,她是借酒发疯。
眼一闭心一横就轻薄了……鄢清琪。
幸好她前面坚决地否认了自己有喜欢的人。
但是这种行为的后果就是,初漪记得很清楚,鄢清琪的脸很软,嘴唇也很软……
她现在完全没办法淡定地面对鄢清琪了啊啊啊!
不过鄢清琪这个星期为了学术会议论文的收尾工作,还待在空间科学中心,没有回学校。
初漪不会见到他本尊,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当她面对“电子的鄢清琪”的时候……也难免有种紧张的心虚感。
【y】:[图片]
【y】:今天的午饭是程老师请的生煎包。
【y】:上海有家很好吃的生煎包店,我看过了,离会议场馆不远。
【y】:你想去吃吗?
初漪愁眉苦脸地盯着手机屏幕,手指顿在键盘上,半天都没打出一个字。
衡一宁探过头,咦了一声:“学神这个头像……是谁啊?”
“不知道。”初漪干巴巴地回。
因为这个绿色BOBO头的女生头像天天在初漪的面前晃,她的负罪感更深重了。
鄢清琪有喜欢的人,她还强吻人家,简直是禽兽不如……
初漪深吸一口气。
一辈子做一回禽兽,也值了。
但初漪一想到,和鄢清琪去上海这件事,就觉得有些不妙。
她不敢和鄢清琪一起去学术会议了。
她甚至想从现在开始,躲得离他远远的,最好鄢清琪一辈子也发现不了她的小心思。
初漪慢吞吞地在手机上打字。
提前两天就托病不去显然太过牵强,她需要一个更具说服力的理由。
【漪漪】:不好意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