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险回答。
他闭上眼睛,右手的食指不停在纸上敲着,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思索事情。
贺天攻自己去厨房拿了两个干净的碗和一壶温水,又让老板送了点吃食过来。虽然很饿但还不至于不注意形象。她稍微撩起面纱的一角,慢条斯理的把东西送人口中。
等到她觉得自己吃得差不多,可以继续赶路的时候,突然天空轰隆一声大雷,闪电把天空撕了一道口子,大雨瞬间倾盆而下,茶水摊的人一窝蜂的往棚子里面挤,挤的水泄不通,连下脚的地都没有。
贺天攻怕瑶池摔着碰着,又怕她与自己走散,所以紧紧握着她的手,随着人群的蠕动把她抵靠在墙边。他双手撑在墙面上,用力的想要留出一点缝隙但都失败了。他的胸膛紧紧贴着瑶池,离得太近他都能感觉到她的心跳,面纱上还有长长睫毛投射出的阴影,虽然空气混浊但还是能问道瑶池身上散发出的味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讲究,但怪好闻的。
瑶池的双手放在贺天攻的胸口上,她不由自己的望向贺天攻的眼睛,又害怕的移开视线,她感觉自己现在双颊泛红,血管里的血液在飞速狂奔着,心跳剧烈。整个就是手不知道放哪里,眼睛不知道看哪里。
顾亦臻看了看瑶池,他也觉得此女子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又看看贺天攻,转念一想自己也不认识什么闺阁女子,而且自己认识的那些女子也不会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私会,或许她只是长得跟谁比较像罢了。他回过头,又继续一副不关自己事的模样。
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约莫一柱香过后雨停了,棚里躲雨的人瞬间散开。终于可以活动活动胳膊了,贺天攻放下手试探的说“对不起,刚刚是权宜之计,还望你不要怪罪”
瑶池没有做声,只是用手抚了一下衣服对他笑了笑。
回去的路上,考虑到瑶池的体力贺天攻找了辆同行的货车载他们一程,他一直跟马夫天南地北的聊着,全然没有往日的沉闷,有的只是一个意气风发的俊朗少年。
回到百味堂已是申时过后,工人都在陆陆续续离场,虽然整个院子全部翻新了一番但大体格局没变。
整个院子都用油漆重新粉刷了一遍,院子中间做了一个练功的木桩,木桩旁边有一个围着轻薄纱幔的亭子,亭子中间有一个刻有围棋盘的石桌和四个石凳,全部的床品都换成了丝绸面料,睡上去丝丝滑滑,柔柔软软。碧月还不知怎的设计了一套流动水装置,按她说的在木桶里装上水,水就会顺着木管留下,带走一些暑气。
她们在亭子里坐下吃着瑶池打包来的晚膳,她体量碧月碧玉两姐妹,知道她们忙坏了肯定没有精力再做晚膳的,而贺天攻因为有禁食的缘故就自己在木桩那里操练起来。碧月问她今天都在外面玩了什么,吃了什么,瑶池就把今天一天的经历都告诉她,只不过向她隐瞒了避雨那一段。
碧月碧玉两姐妹吃过晚饭后洗漱完便早早的睡下了,今天这么累,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估计也叫不醒。
贺天攻药浴过后坐在床边,光着上身在等瑶池的施针。不知怎的瑶池今天心绪不宁,脸通红通红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平常看到这样的病人她重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好不容易给她施展完针法,她又来到屋顶,不过这次不同的是碧月给她在屋顶修了一个小平台,下方连着楼梯,更加的安全了。她又抬头望着月亮,双手抚摸着那半块玉佩。想了很久她才意识到,不知不觉中她已被贺天攻所影响,她对他生出了不应有的念想,是时候要控制事情的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