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牌吧。”
几局下来,酒桌上的人明显见了醉意,唯有宋砚舟依旧清风朗月。
周望拍了拍宋砚舟,“不愧是你兄弟。”
宋砚舟听罢笑了笑,手塞进口袋里作势要掏烟。
周望看着那熟悉的烟盒,调笑道:“那么多年了还在抽这一种,看不出来还挺专一啊兄弟。”
宋砚舟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烟,随意道:“习惯了。”
“人生过眼年华,只尝试一种多没意思,来尝尝兄弟最近新发现的烟,”说着打开了烟盒。
别看它便宜,不比你那和天下差。
宋砚舟没那么讲究,虽然钟情于和天下,其它烟倒也不是一根不抽,只不过抽的少罢了。
点上一支烟,宋砚舟吸了一口,猝不及防闷声咳了几声,咳得眼睛都发红了。
一旁的周望见他被呛到,一拍脑袋,“忘了和你说,这烟便宜偏烈,没抽习惯的人要慢慢抽。”
宋砚舟蹙起眉睨了一眼周望,又缓慢的吸了一口,浓烈的烟依旧刺着喉咙。
他从嘴里拿开了烟,揉了揉眉心,索性看着烟一点一点的燃烧。
周望在一旁怡然自得的抽起这个烟,和宋砚舟形成了鲜明对比。
包厢内得其他人早已识趣的被安排到其他地方休息去了。
厢内只剩下他们两个,宋砚舟掀了掀眼皮,看向昏暗的角落。
“有时候还是要多尝试几种烟,像这种烟啊急不得,要慢慢来,这烟抽习惯了也就那样。”
宋砚舟淡淡地收回视线,盯着手里的烟看了一会儿,又放进嘴里吸了一口。
不可避免的又被呛了几声,这个烟太烈了。
他皱着眉看向周望,“什么时候开始抽这种烟的?”
周望抖了抖烟灰,“前几天吧,一开始和你一样抽不来,抽多了就好了。”
宋砚舟闭上了眼,淡声道:“怎么突然抽这种烟了,我可记得你以前最是瞧不上这种便宜劣质的烟。”
包厢里突然安静了下来,隐约能听到外面的音乐。
宋砚舟也不急,片刻,周望的声音才响起。
“我要结婚了。”周望的眼眸突然变得平静,语气多了几分认真。
宋砚舟睁开了双眼,手稍顿,扭头看向他,轻声道:“妥协了?”
周望淡淡的嗯了一声。
“她呢?她知道吗?”宋砚舟抖了抖烟灰。
周望又默了下来,猛的吸了一大口烟,毫无征兆的也被呛到,剧烈的咳了起来。
他咳得比宋砚舟还凶,像极了刚吸烟的愣头小子,好半天才平复下。周望换了口气轻描淡写道:“分了。”
他说的漫不经心,无波无澜,可微微颤抖得手和发红的眼尾出卖了他。
宋砚舟没有说话,只是扔掉了手里已经燃到尽头的烟,又冲他要了根小苏烟。
“这烟抽着抽着也就那么回事儿。”
周望哈哈笑了几声,“是吧。也没那么难。”
包厢内恢复了安静,只有烟雾缭绕,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
许久,宋砚舟又道:“想好了?一旦答应下来可就无法改变了。”
周望又点了一支烟,苦涩的笑道:“身为富家子弟,总归是身不由己。”
“兄弟,我可能就这样了。”
烟盒里的烟一根一根的变少,烟蒂越来越多。
厢内气氛安静,厢外人声躁动,音乐昂扬。
宋砚舟轻轻地瞧了一眼周望,又看向手中的燃烧着的烟。
他想起那一天,周望终于追到了他喜欢了两年的女孩,那晚的他格外高兴,吆喝着要请大伙一起庆祝。
饭桌上大伙儿们打趣周家少爷春心荡漾,栽到一个女人手里。
当时的他是那样的意气风发,信誓旦旦得和他们说以后他的老婆就是她了。
而如今失魂落魄的周望哪里还有曾经的半点儿影子。
他的身影再也无法和曾经张扬的少年重叠。
周望好似看出了他的想法,却也只是闷头吸着烟,默不作声。
直到了后半夜,两个人才堪堪离去。
来打扫包厢的人员,打开门的那一刻被扑面而来弄烈的烟味逼的后退了几步
看着满地的烟头和狼藉的酒瓶,啐了一声。
宋砚舟叫了辆车把已经醉过去的周望送了回去。
他站在原地不知在想着什么,酒吧难得的走了趟抒情路线,放着最近很火的《黄昏》。
台上的人跟着唱,台下的人跟着合。
他想起这几年里被逼着见了不少相亲对象,也就最近才消停了会儿。
前后也有四五个了,偏没遇到合眼缘的,也有努力尝试去相处可最终也只是意兴阑珊,总觉得少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