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啦(2 / 3)

,他对半眯着眼睛颓废地看着天花板的路暄道:“姐姐,你好呀,我叫叶书,姐姐叫什么名字呢?”

后来叶书每天都要找路暄说话,秉持着不教坏小孩子脏话的原则,路暄憋着自己对老天爷的怨恨言语,但她也实在没心情跟叶书聊天,她就每天沉默着听叶书这个倒霉蛋叽叽喳喳个不停,听叶书讲幼儿园以及小学的搞笑日常,讲爸爸妈妈多么爱他,讲他喜欢的毒虫蛇蝎。

日子一长,路暄就这么习惯了旁边这个叽叽喳喳的声音,每天不自觉地注意着叶书吃完饭的时间,等待他妈妈给他擦好嘴后开始跟路暄的絮絮叨叨。

在了解到这小屁孩竟然喜欢什么毒虫蛇蝎的独特爱好后,路暄觉得这小屁孩实在可怖,毕竟她看过叶书以前还健康的照片,当时的脸还肉嘟嘟粉嫩嫩的,长得十分乖巧,实在让路暄难以想象这小屁孩的俩只肉手抓虫子,肩扛蟒蛇的样子,可能有几分滑稽吧。

路暄想到了这滑稽的一幕,扑哧一下,憋不住笑出了声,结果正在叽叽喳喳的叶书听到了,顿了下,随即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看着路暄,追问路暄在笑什么。路暄就逗叶书,不告诉他,让他猜,叶书就撒娇求暄姐姐告诉他。

俩个光头病人就在这间病房里,交互着生命的流光色彩。但这色彩终有消失殆尽的一天,在一个下着小雨的一天,叶书很不意外地突发症状,就在叶书父母以及路暄的注视与祈祷下,叶书在一群医生护士的急救电压下沉沉地闭了眼,仪器表发出刺耳的滴鸣声。路暄怔怔地看完了这一切,感受着色调的流逝,时间一点点溜走。

路暄又一次只有一个人了。路暄又开始了咒骂老天爷,但每一次看到旁边空荡荡的病床,她总会习惯性地闭住嘴,静静地看着,想着,沉默着。

后来陆陆续续又有几个病人转入这间病房,但他们都一副死气沉沉,要死不活的样子。

路暄感受着周围相似的一切,她做出了改变,也许是她之前乐观向上的心态恢复,也许是小男孩生前那灿若阳光的感染。她变的话多,她变的每天双眼发亮,她变的每天向自己周围的病人告诉自己的趣事或糗事。她每天都在一众沉闷中打破寂静,虽然还是日渐枯败的身体状态。

有一天路暄梦到叶书顶着天使光环,然后向路暄炫耀自己以前幼儿园的杰作---豆芽树,梦里路暄还在笑叶书在骗她,怎么会有这么夸张的豆芽树。就在叶书那张富有生机与活力的小肉脸做出赌气发恼肉嘟嘟的模样后,路暄更是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也许是开心的太厉害,路暄就这么笑着醒了过来。半夜,又是寂静的一切,路暄清醒地感觉到眼角有了几滴泪。后来第二天路暄就让小护士帮她去菜场买绿豆,再帮她捞点土,小护士简单给路暄的豆芽盆栽放置在了病房的窗台,每天供路暄看。

差不多一个月,绿油锃亮的豆芽新苗长出来了,路暄在看着这小小的生命勃发中闭了眼。

路暄倒霉嘛?这还不倒霉嘛!亲人自小渐渐永远离她而去,独自长大的孤儿一枚,长大后到处做好事献爱心,刚生活有点气色,却就这么患病草草终止了自己对未来的憧憬向往,患病时刚好交了个小孩朋友,也没多久就离开了她。路暄的一生都在奉献与失去中度过,她貌似从来没真正拥有过什么,她就这样闭了眼,离开了这个世界。

.

还是一团青蓝交缠气体灵魂状态的路暄无所事事地在湛蓝的天空闲逛飘荡。

“我特\妈的终于他\妈的死了,艹啊!”

现在的路暄进入到了人死后灵魂出窍的阶段,介于中国人熟知的什么黑白无常还有之后的孟婆汤环节都没有,路暄觉得自己得这么自由自在地飘上一段时间了,现在的她万事轻松,舒荡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感受,心道:

“老天爷,业务不行啊,这么半天了,也没见个死人飞上来。”

路暄想着,这里是医院,每天生生死死多的去了,肯定也有像自己一样在这个时间死了的人吧,结果路暄晃悠了半天,愣是一个魂影都没看到,不知道叶书那个小屁孩有没有像她这样孤零零地飘到这天空,还不知道他恐高不。

由于在无垠的天空飘荡太久了,路暄又飘不下去,她不由得开始质疑这专坑人的老天爷是不是要把路暄单独投放到什么十八层地狱去了,让她投不了胎。

就这么想着,顷刻间,路暄眼前一白,她再一睁,之前广阔的湛蓝天空一刹那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方纯白空间。

白色无际,空空如也,寂寥凄清。

一阵风从路暄身后吹来......

路暄仿佛什么上身了一般,不受控制地转身。

一抹熟悉的背影闯入了路暄眼里。

路暄觉得自己内心好像在这一刹那紧了一下,这种感觉,她想不清道不明。

是熟悉的人吗?

这抹背影渐渐清晰,路暄心中那股古怪的熟悉感也渐渐强烈,待她看清后,她那股熟悉感达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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