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细密的雨水大珠小珠敲落在古朴的瓦房屋顶上，像一段正在演奏的音乐。
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一阵清香从脚到头不断绕上来，叶清予恍若入梦，只觉晕眩。
慕九衍低头，目光缓缓落在跌入自己怀里的女人，方才在台下看到的一幕在脑海中闪过。
“小雨！”
像打碎了梦境的一段低沉拨琴，一瞬之间，便把叶清予拉回了现实。
方天瑞找上来了？
“不好意思！”
但她捻起裙子，侧过身，又像逃，又仿佛避嫌似的抬腿就走。
叶清予记得这张惊为天人的脸，在地铁口附近见过，就贴在大商场的投屏电影大海报上，站着一番C位。
她可不想和什么大明星扯上关系。
可没等她多走两步，视角的盲区里猛地转进来一个男人挡在她的面前。
“小雨，你可让我好找啊？”
是方天瑞！
着实没想到他这样还能追上来，她一下子懵了，有点僵硬地往后退了两步，也没回头去看刚刚的那个人还在不在。
“怎么害羞到跑了。”
方天瑞也有点喘，脸上的法令纹看起来更深，多增了两分老态，雨水挂着他脸上的油脂，比一般油脸更泛光。
“是被我吓到了吗？我从第一次合作开始就喜欢上你了，你看起来真的非常清纯可爱，我想试试，能接受我的追求吗？”
叶清予握紧拳头：“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话音未落，一只手拦在自己的面前。
余光挤进来一片模糊的影子，将她和方天瑞的身影隔绝开来，她的鼻尖动了动，那股清香又钻了进去。这次更加明显了，像冬天里见过的一座雪山，清冽，带着冷意。
她怔怔地抬头，见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被口罩覆盖，头上还带着一顶帽子。
只听声音响起，像雪山里滚动的一阵低沉的回音。
“她看着不太想接受。”
叶清予一瞬间觉得耳朵有点痒。
方天瑞气口一泄，突然感觉眼前的人有一股让人下意识后退的压迫感，心虚地拔高声音，“和你有什么关系！她快是我女朋友了！”
“当我男朋友，你工资多少？”
现场停滞了一瞬。
挡在叶清予眼前的那道身影一顿，轻轻地往她的方向轻微转动了一下。
方天瑞一愣，“什么工资？”
“你的月薪、绩效奖金、年终奖啊？”
叶清予两手空空，有点不自在，无意识地伸手抓住了眼前人的衣角，安全感倍增。
没发现被抓着衣角的一方，身体动了动。
“你的月薪比我高多少？年终奖多少？一个月能给我转多少钱？逢年过节送给我的礼物预算有多少？”
对方越听，眼睛瞪得越大，脸色一点点涨红。
方天瑞伸手指向叶清予，说话带着颤音，半响，憋出一句：“你怎么这么现实啊！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是拜金女！”
叶清予松开了抓住衣角的手，指尖抵在自己的嘴巴面前，夸张地惊呼：“不是吧？不拜金还看得上你？你也就只配包养情人了吧？”
“你知不知道我这种大美女什么条件啊？我可是24青春活泼、步入社会新血液哎！你多少岁啊？”她毫无避讳地夸完自己，睨了他一眼。
“你都奔五了哟？微博上的资料显示你快到48岁的生日了哦？年龄差可以差2500岁，但我不想差25岁。”
有人在旁边，叶清予就多了些勇气。
她拨开眼前的身影，自己挡在最前面。
“你这样的条件，我不图钱图什么？”
“图你可以当我爹的年龄？图你月薪没我高？图你连身高都得靠内增高？图你谈个恋爱一文不出？别忘了第一次合作，我还主动请客了一顿呢！”
“还是……”叶清予上下反复扫射方天瑞，最后目光缓缓落在他衣服上凸起的啤酒肚，圆滚的，看起来还有点硬。
目光带着嫌弃。
“图你这一身啤酒肚？图你30岁就起不来的X能力？”
被叶清予挡在身后的男人微微一挑眉。
伸手拉了拉头上的帽檐，无人看见他眼底的神情。
“你！……”
方天瑞伸手就想冲上去，叶清予后退了一步，拿出了手机点开录音。
“能不能别跟……”
“我是想追求你。”
“那我现在就拒绝。”
对方脸色大变，叶清予把手机藏在背后，“再也不能这样骚扰其他人。不答应的话我马上报警。”
方天瑞就是看叶清予在社交媒体上的形象比较佛系，发信息的时候是冷处理也没说过脏话，还以为是一个好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