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了,怎么也会把实情说出好叫大夫人治那女人的罪。
没想到她竟如此说。
定是趁她晕倒不省人事时和那傻子串通一气,打量着就这样脱了那贱人的关系,将此事全赖成她自己不小心。
这绝对不可能!
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绝不会就这样认下。
反正她已失了容貌,往后的富贵怕是都与她无缘了,能拉那贱人做不成柳家的少夫人也是圆满。
她就不信,四郎会娶一个害死他儿子的凶手。
“不是她说的那样!”
人的潜力果真无限,郑璎儿方才还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此刻却是被逼得气血上涌,总算能说出话了。
她正要为自己辩白,这时,一只纤纤柔夷掀开了门帘。
有人走了进来。
“这里好生热闹。溶月不请自来,各位不会介意吧?”
女子明眸皓齿,眉目如画。即使穿着当下并不时兴的面料也衬得面如凝脂,肌若胜雪。行走之间,仪态万分,端的是名门贵女的派头。
一进门,就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尤其是柳成远,即使是在美女成群的秦淮河畔,他也未曾见过这般容貌气度的女子,当真是有些看痴了。
听她唤自己为溶月,柳夫人这才想起来他家从京城里接来的儿媳妇可不就叫乔溶月吗。
当时郑璎儿的肚子已然大了,为着柳家的名声必然得给远儿娶个正房娘子回来摆着,偏整个扬州城挑来挑去也没找着合适的人选。
这时京城里来了封信,说是听说柳家在相儿媳,愿把自家的嫡女嫁来。只是小女模样虽如花朵般明艳,却有些痴傻。若不嫌弃,七日后便可把人送来拜堂成亲。
起先柳夫人见这信上内容还是满腔怒火,她的儿子就算再不成器,她家也是扬州数一数二的富户,还没沦落到娶个傻子的地步。
却又见落署是尚书府,登时魂飞魄散,诚惶诚恐回了信说是很愿意。
听说乔尚书权势显赫,他们这些经商的哪敢高攀。
尚书府的嫡女,即便是个傻子也有的是人要,为得便是这层关系。
没想到他家竟会被尚书府主动提亲,真是祖坟冒了青烟的好事儿。若是与尚书府结了亲,往后他们在商道上还不呼风唤雨。
原来她就是乔溶月,尚书府的嫡女。
竟比信上只言片语的描述还要美貌百倍,若说是天上的神仙娘娘下凡都不为过。凭着这样貌,就算是个傻子,她儿子也不吃亏,更何况她瞧着她眼神清明,神态自然,一点儿不像是个傻子。
莫非是哪里搞错了?
“是她……就是她,推倒我,还烫……烫伤了我的脸!”
郑璎儿看见把自己害成这样的凶手还敢若无其事走到人前,顿时怒目切齿。
乔溶月走近了些,赏了床上歇斯底里指控她的人一个眼神,接着只道一句:“我不认识她。”
“你撒谎!”
郑璎儿此刻理智全无,眼看仇人近在眼前只一心要报仇,竟拼劲全身气力翻过身来伸长了手要去够乔溶月。
即使是被绷带绑的只剩一对眼睛,也能想象出她绷带后的一张脸是多么凶神恶煞,就像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张开双手要拖着活人一起去死。
未等乔溶月出手,便有人先她一步。
柳夫人一把打开郑璎儿的手,厉色道:“她刚进府一天,都不认识你,如何能害你?倒是你这个小贱人,打一开始就不是个好货色的,勾搭着家里的男人如今还要攀咬旁人,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那点儿盘算?像你这样不知检点的贱婢早该被打出府去!”
“来人!把她给我扔出府去!扔得越远越好。”
郑璎儿一听柳夫人要把她赶出去,顿时吓得哭起来。泪水泡了刚被缠好的伤口,生疼,也不敢再哭,只可怜兮兮地望着柳成远。
柳成远看看她,又看看母亲,跪下求情:“阿娘,求求您就绕了璎儿这一次吧……”
郑璎儿闭了闭眼,她到这时才明白这件事她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柳夫人是不会给她主持公道的,柳成远也是个唯母亲命是从的,不可能为了她和柳家翻脸。
就她现在这副模样,下半生都被毁了,若是被赶出去了,估计也活不成了。
就不敢再闹。
柳夫人这次并不打算再惯着柳成远。
她早便看这小贱人不顺眼,原以为她只是有些小聪明,没想到还如此歹毒。如若不是作茧自缚,怕是这些伤痕就要落在乔溶月的脸上了,到时候让她如何和尚书大人交代!
再者远儿还未成亲就和个下人纠缠不休有了孩子,这件事实在不光彩。幸好乔溶月什么都不知道,正好趁这个机会把她打发了一了百了,省得日后节外生枝,惹得夫妇二人不快。
柳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