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穿过教室一排排桌椅,走向周迦。
“走吧,车子在校门口等着。”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有几分冷若冰霜的意思。
周迦脸颊微红,亦步亦趋跟着,深埋着头像个鸵鸟。
车内气氛凝重,但更难堪的是秦时脸上的表情。
像是长期压抑的不满在此刻找到了发泄出口,眉宇和眼神都是阴沉的,发起火来嗓音低沉。
“周迦,你能不能不要跟别人说你是我的未婚妻?”
“就你这样门门考试不及格、走后门进来的家伙,我真的不想跟你扯上半点关系。”
周迦觉得委屈,眼眶发红,强忍泪水,咬着牙问:“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和你传绯闻的校花?”
“是又如何?她比你聪明,比你漂亮,比你招人喜欢。”
“我呢,看不上蠢笨的女生,也不喜欢那种情商低还自以为是的,最讨厌的还是没有自己的立场和主见、遵循父母安排过完一生的软骨头,比如你。”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这一套,这婚约早该作废了!”
“总之你趁早死了那颗心,别觊觎我,也别自作多情。”
傲慢无礼。字字诛心。
很屈辱。没法忍。不能哭!
他秦时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这样侮辱她!
周迦脾气上来了,对司机喊了声停车。等车子靠边后,她二话不说立马下车,甚至忘记拿上羽绒服。
天寒地冻,她只穿了件单薄的连衣裙,失魂落魄地走在马路上。等她走到家,手脚都冻僵了,脸色发紫,嘴唇紧绷一声不吭。
周迦病了三天,高烧不退。
听说秦时被秦伯伯狠狠修理了一顿,在冰天雪地的院子里罚站了三小时,也病了。
活该呐。
几天后,秦伯伯领着病怏怏的秦时登门赔罪。
大人们有意将此事归结于小孩子之间闹闹别扭,小打小闹的不出几天就能和好。
可当事人心知肚明,梁子是彻底结下了。
秦时看她的眼神,丝毫不掩饰轻蔑与鄙夷。
明晃晃的,仿佛在说,“你除了找长辈出气,还有什么能耐?你就是一个只能依附他人而活的废物!”
他变了。
那个温暖善良的秦时哥哥早就不见了。
眼前的秦时,是自大狂妄,一叶障目,说话带刺,令人憎恶,不折不扣的混蛋一枚。
全当她瞎了眼。
周迦立誓:“从今天起,割席断交,谁先低头谁是狗!”
……
-
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半遮光的窗帘照直直射进房间。
周迦缺觉,闭着眼伸手摸索床头柜上的手机,不耐烦地按了下手机侧面按钮,闹铃终于消停了。
她翻了个身,柔软的身体无意间碰到了一副滚烫且结实的身体。
呃……是个男人。
完整地回忆起始末缘由对大脑还处于罢工状态的她而言,着实有些费劲。
但她隐约记得,自己昨晚确实带了个男人回家。还是个认识的男人,可以安心睡的那种。
温热光滑的触感,指腹情不自禁地又摩挲了一会,然后手腕被一把攥住。
男人侧了身靠近,身上还残留着同款沐浴液的香味,嗓音有些哑,尾音如同轻碾过的砂砾:“定了个闹钟,就是为了一早醒来吃我豆腐?”
周迦闻言,悄悄睁开一只眼。
秦时那张无可挑剔的脸毫无预兆地放大数倍,眼窝深邃,睫毛纤长,挺鼻薄唇,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刹那间,周迦敏锐地察觉到有一股侵略性的危险气息正萦绕在她周身,手腕处被加重力道的捏攥感进一步证实了她的猜想。
脑子嗡的一炸,立刻吓醒了。
周迦心跳如雷,阖上眼,闷声嘴硬:“抱歉啊,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的。”
趁机灵敏地抽出她的手,又翻了个身。
秦时注视着周迦如玉般凝白的耳垂渐渐变红,将手轻轻搭在周迦的腰上,从背后抱住她,低笑说:“只是无心之举?“
温热的呼吸吐在她的后颈处,像一团火焰,灼烧感立刻蔓延至脸颊。
周迦将大半张脸埋进柔软的鹅毛枕头里,呼吸都变得轻而缓慢,愣是憋不住一句话。
好在秦时没有更越界的举动,只是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又将她抱紧了些,语气轻慢:“陪我再躺一会儿。”
相拥而眠。
其实也不算越界。
他们毕竟结了婚,也不是第一次睡一张床了,这样的亲密无可厚非。
只是……
一时间竟拿不准对方的动机。
是打算用色相报答她昨晚的收留之恩?
亦或是夫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