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历二十五年秋,匈奴进犯西北边塞,启帝命骠骑将军叶朝为主帅,拓远将军李景曜为副帅,领兵三万,北击匈奴,平定边关。
啪嗒嗒———
嗒嗒嗒———
敌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叶朝匐低了身子,把呼吸放到最轻,隐藏在山石后。
凛冽的北风刮的脸生疼,背后的箭头牢牢扎在肉中,伤口随着呼吸发出阵阵钝痛,双手因为寒冷和失血而微微发抖。
叶朝十五岁上战场,大大小小的战役经历了上百场,性命攸关的时刻也不在少数。越是情况危急,越要保持冷静。她的双眼明亮,犹如蛰伏在暗处随时准备给人致命一击的头狼。
“吁——”
“报!前方乱石丛生,失去敌军将领踪迹!”
为首的匈奴人扫了一眼,大声呼喝:“下马!把狗牵过来!”
叶朝浑身绷紧,右手按在刀柄上,瞥了一眼躺在旁边的白色野马,啐了一口,心想,大意了。
……
半个时辰前,叶朝偷袭敌军粮草得手,率领轻骑小队按计划撤退至祁连山脉北面一处山林里,先前的追兵已经被自己人引开。
叶朝准备前往东南边与大部队汇合。不料却遭遇了一整支匈奴骑兵小队的埋伏,看样子足有上百人,凭借着一身好武艺杀出包围圈,背后却中了一箭。
她只能咬紧牙关,用刀贴着后背一抡,削掉多余的箭杆,催动战马,朝东南方的汇合点飞驰而去。匈奴骑兵跟在后面紧追不舍。
山林里地势复杂,叶朝的战马体型较大,善于平原作战,灵活性较差,匈奴骑兵的战马体型较小,在山林中穿梭更有优势,眼看距离缩小。
叶朝别无他法,抬头观察,在山路转弯处,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抱住头顶树干,灵活翻身跃上树枝,隐藏在粗壮的树干背面。让仍在飞驰的战马吸引追兵的注意,自己金蝉脱壳。
匈奴果然上当,追着叶朝的马冲出百米后发现不对,又转身来找。
此时叶朝正迈开长腿,发力狂奔。然而背后伤口一直在流血,来不及处理,血迹被匈奴人带的猎犬发现。不多时,又快要被匈奴骑兵撵上。
是时这匹白色野马犹如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叶朝定睛一看,竟是匹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
赶紧迈开长腿跃上马背,野马似有灵性,不等叶朝催促便撒开四蹄猛冲,瞬时拉开一段距离。
身后敌军不断吆喝放箭,想将叶朝射于马下。这匹白马仿佛背后长眼,虽然身形高大却十分灵活,载着叶朝左冲右突,避开飞来的箭矢。
叶朝伏在马背上,抓住马鬃,长腿夹紧马腹,回头一瞥,看到与敌人的距离逐渐拉开。心中窃喜,天降神驹!老天不亡我啊!
哪知行至一处陡坡时,白马突然慢了下来,动了动耳朵,似乎听到什么声音,它往山林深处看了一眼,继而调转马头朝坡下一冲,停在山石后不走了。
叶朝……,是我高兴的太早。
后面不远处传来匈奴骑兵的呼喝声,叶朝急道:“怎么了啊马哥?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啊!”
叶朝用腿夹马腹,又去拽白马的鬃毛,无论叶朝怎么催促,这白马仿佛打定主意,就是不走了。
匈奴骑兵的呼喝声越来越近。叶朝环顾四周,此处乱石丛生,且处于下风口气味不易被发现,如果隐藏得当或能躲过追击。
背后伤口阵阵作痛,叶朝额头冷汗直冒,跳下马背,叹了口气道:“罢了”。
叶朝拍了拍马脖子,压低声音对这白马说道:“你走罢,我不忍伤你性命,也不想你落入匈奴人手中。”说罢用手去推白马。
这匹白马眨了眨眼,却不动弹,如黑曜石般乌黑发亮的大眼睛中光华流转,仿佛会说话般看着叶朝又冲东面扬了扬下巴。
叶朝:?
来不及疑惑,听声音判断,追兵已至二十步开外。叶朝当机立断,迅速从侧面抱住马脖子,绊马腿,把这匹高大的白色野马放倒。白马十分配合,毫不挣扎地倒在地上。一人一马静静地隐藏在山石后。
……
匈奴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叶朝浑身绷紧,缓缓拔刀出鞘。
“嗖——”
一道箭矢飞来!贯穿了前头牵着猎犬的匈奴人脖颈,那人一声不吭的倒下,猎犬狂吠,匈奴骑兵大喊“有埋伏!”
“嗖嗖——”
又有两个匈奴人被射倒。
“杀——”
山林中冲出一队轻骑兵,与匈奴兵展开厮杀。
叶朝抬头一看,不远处一名少年将军纵马疾驰而来,于马背上挽弓搭箭,略微瞄准,三箭齐发,正中三名匈奴兵胸口。端的是百发百中,锐不可当!正是拓远将军李景曜。自己人来了!
“好!”叶朝赞了声,随即从山石后高高跃起,举起长刀当头劈下。那长刀闪着寒光,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