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普曼坐起身向她走来,让自己露出一副惊异的表情:“原来你对我如此情深意重,竟然是我错怪你了!”
他接过点心捧在胸口,惺惺作态地挤出一两滴泪。
“没错!”柏妮丝义正严辞,“我可冤枉,可受伤了!你不快点讨好我,爱就要消失了!”
查普曼软倒在沙发上:“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年华渐去,人老珠黄,而你前途无量,此时若是别的小妖精出现在你面前,哪里还有我的位置。”
“终究是错付了!”
鲜艳的红发衬得他面色越发苍白,如整个人如一块易碎的火水晶,如果忽略他正在打开点心盒的手,还挺像那么回事。
“不准把鞋踩在沙发上!”柏妮丝破防了。
查普曼假作柔弱地一惊,慢慢将脚从沙发上放了下来。
他往旁边挪了挪,给柏妮丝腾了个位置,拍拍身边示意她坐下。
“到底什么事让你想起了我啊?”
“哼哼……你怎么知道我有事的?”
被他这样说了之后,一谈到正事,柏妮丝就十分心虚。
查普曼深沉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有不要用问题来回答问题。”
你竟然用我的咒语对付我……柏妮丝哑口,“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这句话是她告诉查普曼的。
“其实是我要升学了。”她含含糊糊地抛出这么一句。
“你决定卖身了?”查普曼大惊。
大学生升学,那不就是进研究所或者去给哪个魔法师当学徒嘛,与卖身何异。
但话不能这么说啊!
柏妮丝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的胳膊:“那不是卖身!而且我是要去总部读书了!”
“那更糟了,岂不是要卖身给贵族?”查普曼很快想通了其中关窍,连连啧声,吃了柏妮丝一几肘击。
他常在外面跑,身体也结实,平常根本打不动,只是在柏妮丝面前总喜欢装出一副柔弱的模样,被她推几下就顺势向后倒。
“被你打坏了,赔钱。”
“你还要去圣都,学费还都没着落,现在打坏了你的赞助人,我看你怎么办。”
“那就让我的赞助人找我的介绍人理论去吧。”柏妮丝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全然不为所动。
查普曼于是扮成一个受人蒙蔽的介绍人开始假哭。
柏妮丝不跟他计较,伸手把他揪起来。
“起来……起来!别演了,给点意见。”
查普曼是顺着她的力道被拉起来了,只是又顺着惯性怏怏地靠在她身上,有点重。
“还想要什么意见?赞助人是我,不满意?”
“我知道你愿意帮我,我也很感谢。”柏妮丝道,“只是我总是要自己立足的,不能总想着靠别人。”
“又不是无偿帮你,就当作投资不行吗?”他摇摇头,“这天底下还有几个人没借过钱呢?真是死脑筋。”
“你说得有道理,但是……”
柏妮丝有些悲凉地闭了闭眼睛,似乎是对自己悲惨命运的不忍卒读。
“——但是!想一想我读的是考古学,以后真的能赚到钱吗?你真的有这个投资的必要吗!”
考古学,不往里面倒贴就不错了!
“……就当作是爱的供养。”查普曼被她噎住,深沉发言。
“其它的你不用担心,反正我想方设法也会把你这个‘圣都学者’的身份给用上的,直到榨干最后一点价值!”他庄重得像给出了什么重要承诺。
“……那还真是令人安心啊!”柏妮丝吐槽。
“对了,我之前看见你和你同学一起出去了,棕毛那个,你的新欢?”
“谁?你在说什么狗话?”
“就是那个看起来又闲又贵的人,他看上去像是那种早起一杯黑咖啡出门前花半个小时打理头发去大排档也把纸巾叠在大腿上并严格按照顺序吃完每一道菜然后通过刀叉摆放留下菜品评价的人。”
你在说什么狗话……柏妮丝已经知道了他在说毕维斯,也很想维护一下自己同学的形象,然而她一回忆起来就发现,那天在咖啡厅的时候他是真的叠了纸巾。
他是真的叠了。
头发也打理得很好。
“这只是很常见的礼仪吧!”柏妮丝终于找到了反驳的角度,但同时她又可悲地发现从她认出这个描述对应的是谁起,自己的辩词就已经没有了意义。
查普曼同情地看着她:“我又没说不是。”
“反正你知道,我们和这种臭有钱人之间总是说不通的,他们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说不定用硬币打水漂玩。”
什么皇帝用金锄头……这就属于你的误区了,说不定有钱人身上不带硬币只有支票呢……
柏妮丝是很想这么说的,但是这样一来就好像她主动参与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