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真诚地问。
威尔已经背着韦兹上了另一节车厢,莱特焦急地回头看这边。
泽维尔似乎被她的真诚震慑到。
“……我出去驾车,您就在车厢里待着?”
柏妮丝想了想:“不行。”
她拿剑比着他:“你必须和我待在一起,我们就面对面坐着,而且中间不许有格挡。”
泽维尔:“……好吧。”
他深深叹气:“您还真是……该说是谨慎呢?小姐。”
泽维尔腾出一只手,招手示意莱特过来。
“……你别太过分。”听完了柏妮丝的要求,莱特捏着拳头说。
“去做你的事。”柏妮丝高深莫测地发令。
莱特掀开了车厢中央隔开两人的小桌,又钉死了一边门窗,只留下一边的入口,抽空愤恨地看了已经在车辙边坐下的泽维尔和背后仍坚持挟持着他的柏妮丝——主要是柏妮丝一眼,这才做出驾车的样子,等着两人上车。
“这下好了,按您的要求?小姐。”泽维尔无辜地举起双手。
柏妮丝盯着他,这才慢慢挪上车。
泽维尔伸出手臂以供她攀扶,在她踏入车厢而他仍停留在地面的时候,她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似乎生怕他跑掉。
在固有经验无法给现状以参考的时候,柏妮丝的形式总会有一种菜鸟式的谨慎,具体表现为对所有的风吹草动一惊一乍,对真正要紧的事则有些力不从心。
就像此刻她生怕泽维尔跑了,殊不知现在更怕的应该是他本人。
泽维尔无奈地反握她的手,反把人恶心得一激灵。
“你放手吧,有点…肉麻。”柏妮丝差点就把“恶心”二字脱口而出了,好在最后关头她还是想起了自己其实也是个人质。
“……”
泽维尔平静地放手,在车厢内坐下,将双手平放在膝盖上。
由于保持了相对远的距离,柏妮丝这次将短剑的剑鞘完全褪下了,这柄完全出鞘的利剑现在就横放在她的双膝之上,挡在两人之间。
车厢晃了晃,开始以一个颠簸又迅捷的姿态行进了起来,柏妮丝全神贯注地警惕着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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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
该说是上门讨债还是联络感情呢?
该说是敲打还是表达亲近呢?
总而言之,某位为了跑业务而提前跑到刻别多的红发青年企业家,在赚完一天的外快后,良心发现地想起了自己的老客户。
他戴着一颗奇形怪状的兽形头骨,将脸给遮了个严严实实,只从黑洞洞的眼眶里露出两枚鬼火一般的绿眼睛来,被浇了半身血,恐怕就算取下头骨来,下面的那张脸也被血糊得看不清了。他现在看着就像某种死而复生刚从坟冢里爬出来的野兽残骸。
这个样子可不适合去市区呀。但那又怎么样呢?他自有一套找出客户并让他们收留自己的方法。
好!今天的受害人就决定为最近的单主!
查普曼脚步不停,就带着半身开始凝固的血迹去寻找那位狡兔三窟的受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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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维尔此时又同柏妮丝说起了话。
很不凑巧地,他这一次又没有从刚刚断掉的话题开始。
柏妮丝木着脸,假装自己没有在听,假装对那个断掉两次的话题毫不在意。
泽维尔压住唇边的笑意,装作自己完全未能察觉。
绕了一会,他才突然想起似的一拍手,柏妮丝被他的动作带得一惊,握剑的力道都紧了紧。
“对了,刚刚是不是说到那位姑娘有个外号?”
没错!
柏妮丝觉得这次总不能被打断了吧,毕竟事不过三啊!
“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两头拉扯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到想明白的时候呢,又已经晚啦。”泽维尔故意不说发生了什么,反而自己先发表了一堆自己的感慨。
又兜了一会圈子,他看见柏妮丝握剑的手上都用力得爆出一点青筋,知道她耐心耗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始说故事。
“其实……”泽维尔还没说出开头,突然顿住了,他的术式向他传达来一阵不妙的信息。
柏妮丝见他又停住了,注视他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冰冷。
“呃……小姐,”他似是难以启齿,“您……介不介意蒙面一会呢?”
介不介意蒙面呢?
不如说介不介意任人宰割呢?
柏妮丝于是抬起剑与他开始对峙。
泽维尔眉心跳了两跳:“好吧,这样也行。”
什么也行?
本就正警戒着的柏妮丝感到一阵狐疑。
下一秒,已经钉死的窗户突然向里炸开,木片从另一侧窗口飞溅而出,红影带着一阵腥风破窗而入,厢外传来了莱特愕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