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3)

唤醒沉昭的是窗外的欢呼声。意识回归以后,她一凛,迅速撑起身体四下探查。

黑刀被昨晚强撑着回到家的沉昭搁在桌边,刀刃上还残留着脏污,没来得及收的药瓶四下散在床榻上,一切都是昨晚的模样——除了沉昭自己。她紧绷着脸,伸手按向小腿的伤口:昨晚上还疼得肌肉抽搐的伤口被沉昭大力按了一下,居然没有任何痛感。沉昭解开布条,被灵气灼烧的痕迹还在,因为沉昭刚刚的动作,又有血迹从伤口中流出来,可是除了血液滑过皮肤带来的痒意之外,依旧没有任何应该有的感觉。

沉昭抿唇,重新绑好伤口,她赤着脚踩在地面上,拿起那把黑刀,垂着眼抹掉刀上的脏污。

她在思索自己和这个地方的关系。她不属于这里,她可以和这里的人对话,能够有一些行为,比如给遇青倒水,而这里的人可以对她做出更激烈的动作,推搡,伤害。她的攻击会出现很明显的“削弱感”。

这样锋利的削铁如泥的一把刀,居然只能把那个男修的手划开一道不是很深的口子。

沉昭手顿了顿,按住刀刃。

但如果反过来想呢。她“不被允许”对这里的人动手,是这把刀强行打破了这个规矩,撕开厚重的原则,将那个男修砍伤。

两种可能性,出发点不同,但是都指向幕后之人的规矩。她不能对男修出手,或许不止男修,她无法伤害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只能被动地“观看”。

疼痛不是她正在被这个地方同化的象征,而是代表着她围观者身份的改变。

她短暂地进入了这个世界。

记忆的缺失和更改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围观者”的身份,她需要全身心投入,所以不能有一点别的想法。

但无论如何,这把刀或许是沉昭如今唯一的依仗。她当即就抓着刀走出门,赤脚踩在地上的感觉不太好,但是房间里也没有能放置新鞋袜的地方。作为一个落脚处,连放置衣物的地方都没有,唐双儿也是,家中几乎没有任何有生活气息的东西,幕后之人对她们敷衍的态度可见一斑。

刚想到唐双儿,房门就被敲响出“笃笃”的声音,沉昭走过去拉开门,就被塞了一碗水:“引霜夜快乐!”

碗中的液体在动作间洒落出来,沉昭忙端平了碗:“这是什么?”

唐双儿脸庞红红,手里端着一个一样的碗,她瞪圆了眼,说:“是酒啊,引霜夜,大家都会喝酒的。”

沉昭从未听说过这样奇怪的节日习俗,虽说她并不记得其他习俗。她看着唐双儿,慎重道:“我不会喝酒。”

听到酒那一刻,沉昭心里的抗拒与抵触做不得假,她应当确实喝不了。

唐双儿脸上带着一些迷蒙的醉意,眼神却很亮:“没关系,我们去祭拜!”

沉昭一头雾水地被小醉鬼拉着出了门,然后在门口坐了下来。她抛开手里的碗,一脸严肃地对面前的雪地伸出手。

她开始堆雪人。

如果沉昭的常识没有被扭曲的话,那应该确实是堆雪人。

在沉昭震惊的时候,唐双儿面色酡红,表情却很严肃,动作飞快,她很快给雪人捏好了四肢和身体。摆在了门前的路上。

看着那个没有面容的雪人,唐双儿端起碗,打了个嗝,晕乎乎地说:“雪女娘娘,希望,您能保佑爹早点回家,保佑姐姐平平安安,保佑娘身体健康。”

她举着空碗做出倒酒的动作,然后恭恭敬敬地对着那个没有脸的雪女娘娘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雪沾在唐双儿脸上,她喜滋滋地站了起来,将雪人打碎抛回路上。

沉昭……沉昭对她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叹为观止。

好生平易近人的雪女娘娘,好生爱护信民的雪女娘娘,祭拜用的雕像随便找点雪就能做,祭拜完了送仙甚至不需要浪费过多的精力,直接从哪来回哪去。

哪里像……

沉昭表情空白一瞬。

像什么?

那个称谓已经呼之欲出,却因为空白的记忆怎么也说不出来。

“姚沉,我好想我爹啊。”将雪人彻底送回去的唐双儿转过头,小声说。

沉昭回过神:“你还记得你家人吗?”

唐双儿:“我当然记得啊。”她喝了酒,浑身发热,热到她眼眶烫得吓人。她索性坐下来,说:“我姐姐,人特别好,跟你一样,都很温柔,她特别聪明,比我聪明多了。”她打了一个酒嗝,抬头看沉昭:“她好像很久之前就离开我了……唔,为什么呢?好像是因为家里人太多了,姐姐说爹承担不起四个人的赋税。”

沉昭呼吸一顿,她皱着眉,看着唐双儿:“人头税?”

被问到问题的唐双儿晕乎乎地看着沉昭:“人头睡?”

沉昭凝视她半晌,最后放弃了。她拿着那把刀,蹲下身在地上画了个圈,想了想,又画了一个一个差不多大小的圈,最后用一个小圈将这两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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