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2 / 4)

一团依旧打了个冷颤以后,被子里逐渐暖和的空气逐渐诱惑着我把脑袋缩进被子里。我贪婪的吸纳着带着我自己气味的被子里温暖的气体。在感到稍许气闷后,我终是不舍的将脑袋伸出被子外。

到这时,我开始无比怀念起故乡无处不在的暖气来。这个时候,家乡应该在下雪吧,那纷纷扬扬的如毛絮般绵绵洒洒,飘落的雪花,随处落着,在这样的天气下,真想在满是温暖的房子里睡一场暖洋洋舒舒服服的懒觉啊。终于,一丝若有若无的倦意猝不及防向我袭来,顺着这股微弱的倦怠感,我放松身体,让脑袋和心神也放空,迷迷糊糊中,我的思维终是越来越模糊。

第二天一早,在反复确认常用物品已经装进书包后,我拉上书包的拉链,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开水是昨天晚上烧开后,立刻灌进保温瓶的,放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温度正合适。正准备出门的时候,随着一阵钥匙和锁芯的扭动声,屋子大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宽大深蓝色羽绒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嗨!”她有气无力的对我打了个招呼,眼睛已然属于半睁半闭的状态,全身都写满了疲惫。

“什么活需要加班一晚上啊?”我忍不住问道。

她缓步走入屋子,随手将身上的斜挎格子布包放在餐桌上,接着整个人像骤然失去重量般,一下子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看到桌子上她挎包里,装水的,曾经是某种饮料的窄口玻璃瓶已经空空如也,我便把她的水杯从她毫无防备的布挎包里抽了出来,顺手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说道:“喝点热的吧。”

她抬起头,头抬得老高,用下巴和眼睛缝的余光对着我,说道:“谢谢。”

在她接过我递给她的,我给她倒的温开水的玻璃瓶后,我对她说:“我走了。”

她没有说话,许是太过疲惫,她的头垂了下来,连带着未有扎束的柔逸的黑色长发也落了下来,她并未看我,只是抬起右手,左右摇摆了摇摆手掌,作出再见的动作。

走到门口,打开大门,我回头看了看她,她依旧垂着头摇摆着手掌,赫然的长发向地面整齐的垂落着,我不禁莞尔,接着,便出门。

走近学校,元旦节气的气味,扑面而来,大门左右两边,两个大大的大红灯笼上,黄色的近乎橙色的颜料,工整的宋体,元旦两个字占据着灯笼中等的位置,工整得体。

小时候,我还是挺喜欢过节的,过各种各样的节,在节日的氛围里,哪怕考试没有考好,哪怕犯了一些生活上的错误,母亲嘴里嘟囔着:“今天过节。”往往能一带而过。有些节日会有额外假期,我不需要上课,也不用去学校,父母亲也都会休息。这样的日子里,父母有时候会各骑一辆自行车出游。那时候停留在记忆里的对自行车的印象是黑色的‘凤凰’牌二八大杠,一般是父亲带着我,自行车后座有座位,但我偏喜欢斜着侧身坐在自行车前头的杠子上,两条腿无处安放,索性不去管它,怎么舒服怎么来,有时候腿会在前杠上找个着力点,有时候就让它们这么荡着,在父亲宽大而温暖的怀抱里,在父母亲的欢声笑语里,和煦的风拂过我的面庞。。。随着父亲有力的蹬踏,自行车链条悦耳的,有规律或是不规律的独有的音律,不住响起。那是我对过节最初的印象。。。那时的父亲非常有力,年轻而精瘦的身体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至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大喜欢过节的,过于具体的时间在我的记忆里,已无法考证,但那个最初开始的时候,脑海里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辞旧”。

“辞旧”,意味着同旧的事物与时光告辞,为什么要同旧的事物与时光告辞?

告辞意味着分别,在说完告辞的时候,往往要附带着说一句‘再见’。

十分歉然的是,我无法对过去的时光说再见,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岁月开始慢慢偷走时光,而残留在我父母身上的,越来越明显的时间的痕迹,却总是让我想到从前。

应该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怕过节,过完节,以去年同样的节气为基点,一整年就这么偷偷溜走了,再也回不来。这莫不是一件悲伤的事。

我尽量让自己的脸看起来开心一些,怀着种种心思,缓步走进校园。

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安静的从我身边走过或与我擦肩而过,整个步道上,听到的最多的,是两旁高耸的杉树上各类鸟类发出的呱噪和叽喳的吵闹声。在我的思绪短暂的停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我左右寻找声音的来源,就发现陈彦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

“一起走吧?”他说道。

我点点头,陈彦便来到我身侧与我并排走着,边走边说道:“喻洁给我回信了。”言语中带着欣喜。

“说了什么?”

“大致意思是如果有空会给我回信的。”陈彦说道。

我正准备说些什么,这时,李教授打来电话。

“老师,我在。”我停下急匆匆的脚步,让到步道的一侧,客气的回答着老师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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