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秋风萧瑟,中秋已过好些天,酆城的节日气氛却丝毫没减弱。
人群中热闹不已,来来往往的各地各民族的百姓带着多种多样的物品来酆城做生意,嬉闹的顽童在街头穿梭,街道两旁的店铺门庭若市,年迈的老人家提着竹筐盛满新鲜的菜往回赶。
英俊魁梧的少年骑着枣红色骏马身着赤色盔甲缓缓从城门外闯入热闹的尘世间。他的眼眶噙满泪,翻滚着迟迟未落下。离上一次归来已过一年光景,他带领五六万人马一直镇守边关,除了茫茫的草原见牛羊,方圆百里不见半个多余的人影。
而今百姓看到他归来纷纷让道,街道两侧的人声喧闹,他听得到他们在呼喊他的名字:“赤懵将军威武!赤懵将军威武!”
年少的他十五岁上战场,像是生来便有英勇善战的天赋,他屡次提出谋略亲自带领战士应战或是进攻均能获胜,短短半年功夫便从一名小将升到将军之位,亦是酆国史上最年轻最勇猛的少年将军。
第一次归来是师父与他书信说赫连夙被酆城四大家族中的三大家族联名威胁逼其下位,赤懵当日带领两万精兵猛将连夜赶路归来保驾。殊不知,赫连夙通过离间计在三方家族中挑拨是非,令其引起纷争,她的皇位暂时保住。赤懵带领精兵猛将又彻底表明决心,他赤懵有生之年仅归顺赫连夙女皇,若有其他篡位者一律斩尽杀绝。
赤懵赶到宫殿,第一件事便去拜见酆夙皇赫连夙。
谁知那贴身小侍女看到赤懵将军整个人呆愣住,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而今17岁的赤懵完全长开,脸上褪去了年少的青涩与朦胧,轮廓愈发清晰有力,他的瞳孔仍是微微红光,却有望一眼深情到万年的深邃,眉若远山呈黛色,削薄粉唇微抿,俊朗的脸却孔武有力,眉宇间若隐若现年少时俊俏的秀气。他个头高大许多,足足比赫连夙高一个来头,身材魁梧到那把赤诚剑在他手中显得小气许多。
没官员的朝殿,赤懵仍是叫夙的名字。
迟迟没人应答。
他见贴身小侍女不敢说话,才忍不住温和笑道:“告诉我夙儿去哪了?本将军绝对不责罚你看管不严。”
“是,是,赤懵,将军。”
她见过许多好看的人,可是像赤懵这种又英俊又勇猛的少年,她仍是第一次见,才禁不住太过羞涩到不敢说话。
“夙皇陛下近日每天早早起床会去往宫后的冥山,应该是去往鬼神庙。”
话音刚落,赤懵人已跑得远远。
难道,冥回来了吗?赤懵脸上眼里掩饰不住的兴奋,而飞快,他想到一件事,冥应该也长成大男人的模样,他会不会是一张非常英俊的脸孔?夙对他,似乎有着不一样的执念。
赫连夙一大早便来到鬼神庙附近,冥没有很快出现,她待的久了,才朝着庙宇喊道:“鬼神大人,快将冥交出来!”
“不交出来你打算怎么办?”
每次她唤几声,他好像便会从天而降。
赫连夙转身看到冥,眼里揉进无数的光芒与喜悦。
白天看到冥,似乎比夜晚看到的他要邪魅俊美许多,他身材修长,眉目爽朗,五官立体似雕刻般俊美,有一些威而不怒的震慑力。
似笑非笑中,他深情无比。
“冥,我们下山去吧,天这般晴朗,我们可以骑马游船。”
“你不用管理朝政琐事吗?”
“我也需要放放假呀,再说了有各大官员给我分忧,我一个人怎么管得了这么多。”
“我只能陪你一会,毕竟我也有自己的工作。”
“冥,你主要做什么工作?”
“和你一样,管理各种琐碎家务事。”
“看来冥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现在应该是老爷了吧?”
“老爷不好听,还是喜欢听你叫我冥公子。”
“冥公子,你姓甚名甚?”
这么久,他从来没用过真名,她自然不计较,只是现在她发现自己产生一丝说不清的涟漪,是心动吗?所谓心生情愫只是会在乎他更多的真实性吗?
他却沉默不语。
赫连夙笑了笑,他不愿说,她当然不会追究到底,或许,无关对方身份、地位的情感,会不会更纯粹更珍贵。
“我只有出生时的乳名,因为煞气太重,没人愿意叫我。”
他说的平淡,却字字令赫连夙心如刀绞,原来冥的出身并不被其他人所接纳,他风轻云淡的姿态下曾经定是波涛暗涌的澎湃与绝望孤寂交织着,连名字都没有的他,似乎从未抱怨过任何。
赫连夙轻轻拉过冥的手,与他真诚无比地说道:“那我给冥取个名,叫川如何?”
她见冥一言不语,才与他往下解释。
“世间湖泊与大海,全由自由奔放的河川汇集一体,川没有湖海那般宽阔壮大,却是以少积多以小聚大,并以最自由的生命流淌于世间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