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枢兴冲冲的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大声说道:“尊上,您猜怎么着,我又碰见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了!”
庄綦缓缓睁开了眼睛,淡淡道:“这次又是谁家小娘子要拉你入赘了?”
“不是。”恒枢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倒也不算完全不是。”
“啊?”庄綦愣了愣,眉毛皱了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我看见城里发布的告示,说城主的妹妹要择婿,有意者可在三日后前往城主府,倘若通过考核就可以留下做小姐的夫婿,没有通过考核的也可以拿到五十两路费,我寻思了一下,这笔买卖实在是划算,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白拿一百两,这些钱够我们花好久呢!”恒枢开心的手舞足蹈。
庄綦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后又闭上了眼睛,他在试图解开悯言给他施的锁灵咒,这样即便他不使用法力也有仙体护身,不至于在阴冷的环境下感到不适,只可惜他复生以后力量大减,没有了魔族血脉的支撑他的力量仅仅是从前的水平,想要冲破悯言费尽心力施的咒法还是有些困难。
半晌过后,庄綦不耐烦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可怜巴巴的恒枢无奈的说道:“城主府在哪里?”
恒枢眼睛一亮,连忙说道:“不远,我们要去吗?”
“闲来无事,且去凑个热闹吧。”庄綦幽幽的叹了口气,瞥了眼床边小几上的酒壶,他似乎犹豫了片刻,然后才又道:“恒枢,今日不必买酒了,买些炭火回来吧。”
“尊上,您是不是受凉了?”恒枢紧张的问道。
“窗子漏风,被子太薄,不受凉才怪。”庄綦轻轻咳嗽了几声,好看的眉眼拧在了一起,“这个该死的悯言,这笔帐我记下了,来日有他好受的。”
恒枢走上前说道:“尊上,不如我给您过一些灵力吧,也好让您的身体舒服一些。”
庄綦却摇了摇头,淡淡道:“愿赌服输,我可不想让他们在上面看我笑话,你信不信,元宸那家伙的天镜这几天肯定没闲着,他们围在一起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琰陵帝君不是那种人吧。”
“呵,那家伙闷骚的很,从前是因为活得不自在,所以成天摆着张臭脸给别人看,现在他整日和丹翎在一起,本性早已暴露无疑,要不怎么说他们俩是天生一对呢。”庄綦冷哼一声,脸色阴沉了几分,“还有悯言那家伙,指不定怎么偷着乐呢。”
“尊上,您别生气了,下次打赌之前好好琢磨琢磨。”恒枢这句话看似在安慰,实则又戳中了对方的痛点。
“上古记载神鸟本是从天地精元化作的灵蛋中破壳而出浴火而生,谁知道会是现在这样?”庄綦没好气的说道。
“那您也不想想,虽然神鸟是从蛋中出生,可琰陵帝君是妥妥的胎生,孩子不光要随母亲,也要随父亲不是?”
庄綦眼角一抽,竟觉得有些无法反驳。
恒枢继续说道:“所以尊上,您要看开些,您万年都活过来了,一年对您来说只是弹指一瞬。”
庄綦烦躁的皱了皱眉,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本座想安静一下,你出去赚钱吧。”
恒枢叹了口气,委屈的说道:“没处赚钱了,我被货船老板赶走了。”
“为什么?”庄綦愣了愣。
“货船老板说我觊觎他的女人,让我以后不要再去搬货了。”
“你觊觎他的女人?”
“就是包子铺的老板娘。”
庄綦不禁扶额,说道:“所以你是走投无路了,才想到要去城主府讨钱,罢了,一切随缘吧。”
恒枢像做错事的孩子,低头扣着手指不敢说话。
庄綦抬头瞥了他一眼,无奈的笑了笑,“我看你也戴一个面具算了,免得到时候真让城主家的小姐给看上。”
恒枢眨了眨眼睛,“您觉得我也需要?”
庄綦随口“嗯”了一声。
三日后,两个身形高挑衣着华丽却带着半截面具的男子出现在了城主府外,往来的人群和门口的侍卫纷纷露出了不解的表情,问过之后才知道这两个人也是来应选自家小姐夫婿的。
“你们为什么要戴面具?”侍卫问道。
“哦,是这样的,我们怕晒。”庄綦微微一笑。
“怕晒不戴草帽,你们带什么面具?”侍卫从上到下审视了他们一番,脸上露出了鄙夷之色,“莫不是长的太丑了,不敢见人?”
恒枢上前一步说道:“怎么说话的,我家主上俊美无双,戴面具是怕闪瞎你们的眼睛。”
庄綦眼角一抽,拽回恒枢并示意他不要讲话,只不过还是来不及了,门口的侍卫面面相觑,然后同时放声大笑起来。
“没听说过长的好看也不敢见人的,我看你们分明是想来骗那五十两银钱的!”
“我……”恒枢心中有气,却奈何被对方戳中了心事,当下也只能唯唯诺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