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大夫人的内院里,传出了一个女子鬼哭狼嚎的声音。
“娘,我不服,凭什么好东西都是宁心的,如今连好男人也是她的,我不服,我不服呜呜呜。”宁玉坐在床上痛哭流涕,原本漂亮的眼睛都肿成了核桃。
宁大夫人眉头紧锁,面露深沉之色,“原以为只是个财大气粗的粗鄙之辈,没想到…… ”
“娘,你今天也看到了,那庄公子相貌俊美非常人可及,日后宁心定会与我炫耀,我本来就吵不过她,如此一来更要受欺负了,我不管,我不要陆公子了,你去给我找一个比庄公子还要貌美之人,呜呜呜。”宁玉哽咽着说道。
“这怎么可能找得到啊!”宁大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不管,我不能输给宁心!”宁玉哭喊道。
宁大夫人啧了一声,手中反复拧着一块手帕,半晌后她的眉眼舒展开来,转过头去问道:“玉儿,若是让那庄公子做你的夫君,你可愿意?”
宁玉先是一愣,然后用力点了点头,“娘,你有办法?”
宁大夫人轻轻一笑,眼中满是精明与算计。
房间里,庄綦悠闲的坐在窗边喝酒,不多时发出了一声幽幽的叹息,他将酒壶放下,闭上双眼想要放空一下,却很快就被开门声惊扰了。
“尊上,那个小少爷不敢缠着你,就一个劲儿的纠缠我,非要拜我为师,轰都轰不走,若不是我说要去找二小姐说理,只怕今晚都无法脱身了。”恒枢满脸憋屈的说道。
庄綦缓缓睁开眼睛,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毕竟是心儿的弟弟,你教他一些功夫也无妨。”
恒枢闷闷不乐的说道:“尊上,您都开始爱屋及乌了。”
庄綦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看着窗外。
恒枢想不通,上前几步说道:“尊上,您真的喜欢宁心小姐么?”
“喜欢又如何。”
“是真的喜欢么?”
庄綦皱了皱眉,“本座说过假话吗?”
您说的假话还少么?恒枢将本来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然后说道:“当初我们刚遇到丹翎的时候,您也说喜欢她,成天带她游山玩水,带她吃山珍海味,到头来这种喜欢是假的。”
庄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你少跟我说这些废话。”庄綦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
恒枢被瞪的有些委屈,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尊上,宁心小姐再美再好,也终究只是个凡人女子,她不能永远陪伴在您左右,我怕您到时候会伤心。”
庄綦拿起酒壶晃了晃,平静的看着窗外那轮圆月,淡淡道:“恒枢,你说当一个人失去喜欢的女子时,他的心里会有多痛?”
恒枢微微一愣,然后摇了摇头,“属下没有体会过。”
庄綦沉吟片刻,忽然笑道:“元宸应该知道,那种感觉他经历过两次,一次是丹翎在受焚天火刑时,一次是丹翎与碲渊同归于尽时,而第二次他也差点死了,想必失去心爱之人的感觉真的痛不欲生吧。”
恒枢心中一颤,连忙说道:“尊上,那您就更不能喜欢凡人女子了,神鸟还可以复生,可凡人死了就是死了,就算她前世有功德在身能再次转世为人,她也不再是你最初喜欢的人了。”
庄綦眸光一沉,眼底一片幽深。
恒枢看出他不高兴了,便也不敢再说下去,只是闷不吭声的站在一旁,低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抠着手指。
庄綦瞥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你放心,本座才不会和那个没出息的弟弟似的,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寻死觅活,本座对宁心是有几分喜欢,可也没喜欢到失去本心的地步。”
恒枢有些不信,“真的假的?”
“本座何时说过假话?”
恒枢一阵无语,挠了挠头又道:“那您真的要和她成亲吗?”
庄綦掏出红玉牌把玩,漫不经心的说道:“世事难料,谁又说的好呢。”
“这是什么意思?”
“恒枢,你就没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么?”庄綦轻笑一声,侧头给了他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先是莫名其妙让我下凡,又是莫名其妙送来了十车聘礼,今天又莫名其妙毁了我的面具,你说说看,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您也觉得今天出手的人是琰陵帝君?”恒枢惊呼道。
“不是他就是悯言。”庄綦冷笑一声。
“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恒枢皱着眉,费力的思索一番,然后一拍手说道:“一定是他们在天上太无聊了,给自己找乐子呢。”
“反正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不妨就顺着他们的意思把这个游戏玩下去,我倒要看看这几个人能耍出什么花样。”庄綦冷哼一声,将玉牌扣在了桌上。
这时门口处响起了敲门声,宁心的声音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