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竹淡淡笑着,“……这不是叫姐姐的问题,这是关乎到性命的事,而我这人吧,又比较怂。”
一言不合就敢拒了这总价值百万的单子,哪会是什么怂人。
“行吧,那我就先走了,回头跟梁总告你一状。”伊冰烟也不是纠缠不清的人。她换了一招,夹起自己的黑色I9挎包,立即走到街边,装模作样地拦车。
没料到林修竹软硬不吃,仗着身高优势叫到了车,还贴心地给她拉开了车门。
看着他脸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伊冰烟知道这招又走错了,只能顺势上了车,柔声地向他道谢。
林修竹利落又绅士地关上车门,“不客气。”
还真是不好糊弄,不过往后合作的日子可长着呢。车子启动时,伊冰烟忽然笑了,“合同照旧,我们下次再见。”
林修竹客气地朝着大甲方微笑,只要是正经生意他就欢迎。
他回到苏停云家打理完猫舍已经过了十点。
当林修竹走回客厅时,手臂上挂了只委委屈屈的肥猫。佩奇已经十多天没见到过两脚兽了,它都感觉自己被主人遗弃了。也就奇怪的机器会陪它看电视,显得这个空旷的家里还有点人情味。
又过了十几分钟,佩奇被奶爸放下,它急得在他脚边打转,最后干脆住在他脚背上,喵喵直叫挽留他。
“别急,我帮你问问你家主人什么时候回来。”林修竹在茶几前坐下,佩奇顺着他的背脊就往上爬,找到肩窝蹲下。
“你跟你主人还真像,都这么粘人。”
好心情在心底发芽,林修竹嘴角挂着笑,伸手挠了挠它的下巴,发信息给苏停云。
等了许久,依旧没回应。
他打给肖盛,显然他们的饭局还没结束,从听筒里传出的笑声就能感到那边的热烈气氛。林修竹将手机拿远了些,真的很吵。
肖盛跑到店外才能正常与他沟通。
“你们在做什么?”
“哟老大,这么晚还来巡查工作呢。请领导放心,马上就能打入敌人内部了。”肖盛酒精上头,对着路灯敬了个礼,也没管领导能不能看见,
“谁让你们打入敌人内部了,快点结束回去睡觉。”
“超额完成任务啊,这是。我们要为领导分忧,要为公司争取更远的未来。”
从肖盛过于兴奋的回话中,林修竹意识到他在和一个醉鬼说话,语气透着无奈,“现在我要求你们赶紧回去睡觉,行不行?”
“那不行,我们苏代言差点就能把思科的人拐来我们阵营了。”
她什么时候变成拉皮条的了?
林修竹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我们阵营?”
“深蓝羽境,怎么样名字好听吧,我们取了半小时的名。”
“什么玩意?”
“我们八位贤臣齐聚,就没有打不下来的天下!”
程晨说得慷慨激扬,林修竹感到自己的额角直跳,跟伊女士虚以委蛇都没这么费劲。
他静了两秒,不想跟醉鬼胡扯,让肖盛把手机给苏停云。
肖盛在店外吹了会冷风,脑袋清明了点,准确找到了店门的方向。但是那点清明只持续到了电梯口,日常掉链子的他在包厢门口打起了转。
苏停云他们早从吃饭的地方转移了阵地,正在桌游店厮杀,挑了个找杀人凶手的古代剧本。
场上活着的角色也就只剩她与夏池,还有个有杀伐权利的昏庸老皇帝。
夏池抽到的角色是青楼姑娘玉儿,为了活命,夹着声音在表演才艺。
苏停云这个幕后真凶笑得缩在椅子上,问身边的思科姑娘,“你们公司的人都这么会玩的吗?”
这男人夹起来要人命。
思科的姑娘还想帮自己人挽尊,腼腆地摇了摇头,“他平时不这样,可能今天不小心酒喝多了。”
奈何夏池扶不上墙,掐着腰肢款款扑向老皇帝,一声婉转又高昂的“皇上!”将宫斗剧里的喊冤场景复原了十成十。
老皇帝的扮演者思科的男同事嘴角都直抽抽,推又推不开,他的力气还没这个男扮女装的青楼女子大。
夏池倒在老皇帝腿上,掩着面啜泣,“奴家对皇上的心日月可鉴,只恨不能剖出来给您看看。”
戏精上身,救不了。
思科姑娘转头和苏停云说,“他精神状态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其实也没办法,平时工作压力比较大嘛。”
在科技公司上班,都想比别人领先一步,占领市场先机。争分夺秒地研发新产品,他们又是被寄予厚望的龙头企业,内卷程度可想而知。
每日精神状态都不稳定也算是种稳定,哪有不发疯的,强撑而已。
苏停云感同身受地点头,都是一个领域,发的也是差不多的疯。
边上的思科同事加入话题,“还有最烦那些出尔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