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合作不成也得成，夏池的先前说的别人赶着送钱都是场面话，光能通过思科那一关的投资方就凤毛麟角，能愿意和他一起冒险的乙方根本就不存在。
为了梦想，为了Val的未来，他没得选，只能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上的优势，“具体细节我们以后再商定，今天就好好过个疯狂星期四行不行。”
“行啊，怎么不行？我又不是什么魔鬼。”林修竹举起手中的可乐，作势与夏池碰杯，算是庆祝合作初步达成。
夏池双手搭在桌子上一点都不想举杯，他想谴责这个魔鬼。他们第一次见面商议就见识到了他的落井下石，一点都不带掩饰。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说不定Val是刚出了狼窝又进虎穴。
奈何苏停云已经将杯子放到了自己手中，也举着她的可乐，“不碰一下吗，夏老师？我真的喜欢您做的法魔，非常期待您接下来的作品。”
夏池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扫过，怀疑他们在唱双簧，也在心里权衡继续跟着思科眼睁睁看着Val慢性死亡，还是跟着这个看起来也不怎么靠谱的盟友争个一线生机。
最终他接受了苏停云递过来的新菜品，周四限定的月见鸡柳汉堡。
苏停云："想这么多干嘛，解决不了问题就把问题源头解决了。先干掉思科，再干掉你眼前这个魔鬼。"
夏池失了笑，选个能疯到一起去的同盟好像也不错。
“等下，这个汉堡是我的。”这回轮到林修竹不乐意，这里面夹着加入流心荷包蛋是他的最爱。
这他妈也想着要回去？
他作为未来的甲方吃他一个汉堡怎么了？
夏池恶狠狠咬了口，装作才听见的样子，将剩余的半块堡塞回盒子里，“唉呀不好意思，这就还给你。”
“没事，您喜欢吃就好。”林修竹大度地说着，然后话锋一转，“要不要再加点别的，多出来的费用到时候从您的委托费用里扣就行。”
夏池为才华横溢的自己愤愤不平，“你们深蓝连游戏领域都没涉及过，真以为我非找你们不可啊？”
林修竹诚恳道：“夏老师您说得对，做生意讲究你情我愿。要不这顿算我请客，您放开了吃，就算不成也行。就当是我们的诚意，您满意就行。”
听了这话，夏池气顺了，背都挺直了，睥睨凡尘地清了清嗓子，“这还差不多。”
一直到他们在门口分别，夏池才反应过来，他本来就是来蹭深蓝请客吃饭的，怎么还感恩起对方的施舍了？自己怎么就选了个KFC，早知道他是这么一个人，就该选商业区那寸土寸金的巴尔宫中餐厅。
林修竹看他没离开的意思，开口问道：“夏老师接下来有什么安排，要不和我们一起？”
姓林的人不厚道，多和他说两句感觉要折寿，夏池不想看到林扒皮林魔鬼，摇摇头扭头就走。
瞧着夏池越走越快的背影，苏停云不解，“你干嘛连汉堡都扣？感觉就像……”
感觉就像在欺负对方一样。
“大概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好惹？”林修竹捏着从她兜帽垂落的小饰品，漫不经心地看向街边。
苏停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现在光就是站在那，看着就很不好惹了。”
“那挺好，那我应该是修炼到家了。”林修竹拉起她的手，“走了，回家，佩奇跟白白都在想你。”
“白白也会想我？”
“嗯，上次不就说了你可以把它当然一个小孩子看。监护人长期不在家，你就不怕它跟着佩奇学坏了？”
“智能AI跟着佩奇学做一只猫吗？那也挺有意思啊。”
苏停云笑闹着，被他牵着走在路上。安静下来想起刚才他的话，有些弄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自己武装起来，职场上软弱的女性容易被别人白嫖，他也会遇到类似的事吗？从最开始再遇到他就感觉到了，他不喜欢与陌生人接触，尤其是女性的肢体碰触。长大成为不好惹的林修竹，也习惯把心事藏着。她心知肚明，也不多话，等着有一天他会亲口告诉自己。
旅途顺利，一路的好风景。他们离开飞机场，在城市郊外的地铁站，林修竹接了个电话，转头跟苏停云说，“我回下机场，去帮肖盛领一下他寄存的东西。”
“好，那我就在附近找个店坐下。”苏停云指了指远处的几家小店，看起来人烟稀少。
她找了家整洁的店外桌椅坐下，拿出电脑写这次展会的述职报告。
树影婆娑，时不时风吹过卷起枯叶。公路上偶尔有汽车鸣着车笛声从她身边经过。
林修竹走后大半个小时，苏停云才发现粗心的毛病又犯了，又忘记给手机充电。她懊恼地敲着手机屏幕，举着它尝试能用生物电能起死回生。不出意外地玄学失败，手机黑洞洞的四方屏像是在嘲笑她的幼稚行为。
那要怎么告诉林修竹她现在所处的位置，靠生物意念吗？
不能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