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抚了抚手臂,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回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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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
祁舜拉开了车门,整个人恹恹的,一言不发。
祁开怀问他:“见到你舅妈了?”
“见到了。”
这腔调听起来有气无力,祁开怀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纳罕道:“怎么了?”
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只不过这茄子还是染了发的。
“头疼。”
“今天的风是挺大。”祁开怀又瞥他一眼,“怎么也不多穿点。”
祁舜在闭目养神:“忘了。”
他问祁开怀:“哥,你说我是不是得配个眼镜戴戴?”
祁开怀将安全带系好,有些纳罕:“早说让你配个眼镜戴,你不愿意。今天怎么转了性子?”
脑子里闪过女生头上松垮的丸子头,祁舜随意地拨了拨头发,随便扯了个理由:“有感而发。”
“你是该配个眼镜,年纪轻轻就眼神不好,看不清人来了。”祁开怀从后视镜看他,“见到班里同学了吗?”
“没。”
这位堂哥操碎了心:“总归是要相处的,见到你就不怕生了,我说的是不是有点道理。”
“我?”
祁舜像是听见了好笑的事情,他扯了扯唇角,将头发挠乱,重复一遍:“怕生?”
老实说,他长这么大还没有怯场怕生的时候。
祁开怀抿着唇,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吭声。
他这位堂弟怕不怕生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以前念书的时候,换个地方是怕生的。
所以四舍五入,祁开怀觉得祁舜也怕生。
他换了个话题,“咱们等会儿去哪吃饭?”
祁舜没什么胃口,在前排摸到一块椰子糖撕开包装纸丢进嘴里,懒洋洋道:“不太饿。”
“不吃饭不行,”祁开怀每顿饭要吃三碗白米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
“哥。”
祁舜打断了他剩下的话,目光直直地盯着后视镜,神色是一本正经,语气却是一分认真九分敷衍:“我听你的。”
言归正传。
祁开怀将祁玏东电话里没问出来的话自己又问了一遍:“为什么非要下星期再来上课?你现在高三了,要以学习为主。”
祁舜掀起眼皮,这套说辞听起来怎么那么像他爸的口吻,他很难不怀疑祁开怀和他爸对了暗号。
他不买账,脑袋靠在车窗上:“这样有仪式感。”
祁开怀:“……”
……这有哪门子仪式感。
算了,随他吧。
祁开怀比祁舜大了一轮,他发动车子,仍用长辈的口气说教:“下周记得主动跟老师说一下你的发色是天生的,别被当成坏学生。”
祁舜头冒问号,很想问:您今天替我爸妈来学校不是说了这个事吗?
但是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绕来绕去,因为类似的话不止一次听过了。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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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晚修结束。
樊笙不住校,和贺听妤一块往校门口走。
贺听妤又想到傍晚看见的染发小帅哥,她小幅度地晃着樊笙的肩膀,疑惑开口:“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学校有这个帅哥,会不会是高三复读班的?”
原先以为帅哥是李画清的儿子,去班里提了一嘴才知道,那位班主任今年还不到四十岁,怎么也不可能有个这么大年龄的儿子。
学校的帅哥她都看腻了,猛地看见一个新面孔,就觉得很新奇。
樊笙捏了捏后脖颈,“看样子不像,他还穿着校裤呢,指不定是高二新转来的。”
高二是九月初开学,比她们迟了半个月,有没见过的陌生脸孔再正常不过。
“也是。按理来说这种染头发的帅哥,就算我没有第一时间知道,也会被班主任当反面例子拿来教育我们的。”
这倒是实话。
想到他折身回高二那栋楼的时候,贺听妤捶了捶胸口:“帅哥怎么都不在我们班?”
樊笙反问:“在我们班你还会觉得帅吗?”
“应该……会吧?”
两人身后,大嗓门的江奕一喊住她们,三人一块出了校门。
周六没课,所以今晚的自习课上到八点结束。三个人去了市区一家好评很多的烧烤店。
店内的装潢很有特色,是毛坯工业风格,与周围露营风的烧烤店格格不入。
不管是店内还是店外都摆放着绿植,圆形餐座上放着盏小灯,吧台上的驻唱歌手正唱着首民谣。
他们排了会儿队才有空位,来之前在外卖软件上点了三人餐,坐在位子上静等。
樊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