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那头正勾着祁舜肩膀的江奕一:“江江这是做什么?”
贺听妤也看过去,挑了颗薄荷糖,撕开糖纸塞进嘴里,口齿不清道:“上节课我让他把纸条传给你,结果他直接扔出去,还扔祁舜手里去了。”
樊笙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么离谱?”
她和贺听妤都是靠墙的位置,两人分别在教室的一边,中间还隔着两大组,这张纸条竟然就这么被江奕一扔过来了。
“是吧。”
贺听妤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然后他为了弥补,说要去探探祁舜这个人怎么样,一下课就来献殷勤了。”
想到这个她就觉得好笑,“他那个演技,我不忍直视。”
樊笙也这么觉得:“演技不太过关。”
另一边。
正在和祁舜勾肩搭背的江奕一依然自来熟,“祁舜同学,你刚来可能不知道,我比较自来熟。”
“……”
看出来了,要不然能一下课就找他去接水吗,又不熟。
祁舜点点头,看了眼他怀里的三个杯子,主动将他的杯子拿过来:“我给你接。”
“祁舜同学,谢谢你,你真是人帅心也善。”江奕一很跳脱,说起话来一向很夸张,平时阴阳怪气多了,说出口的话总是让人觉得带了几分嘲讽的意味。
祁舜很想说:哥们,别装。
但他对上这位还不知道姓名的自来熟同学的那双,带着智慧和真诚的眼睛时,还是选择说:“小事。”
他补充,难得多说了几个字:“叫我名字就行。”
“好的,祁舜同学。”
“……”
现在刚下课不久,接水的人不是很多。两人往回走,像是才想起来没自报姓名,江奕一自顾自介绍着自己:“我是江奕一,樊笙同学和贺听妤女士都喊我江江。”
至于为什么他喊贺听妤是女士,因为贺听妤比他大了半年。
祁舜依然是没发表什么看法,只点点头,模样很认真:“好的,江奕一同学,我知道了。”
“……”
江奕一觉得他是在阴阳怪气自己,但是找不出有效证据。
一下课走廊有很多人,祁舜这个发色很扎眼,在一众黑发里,他这个发色尤为格格不入。
不少路过的人都盯着看他的头发,接着再上下打量他与旁人的不同之处。
他早就习惯了被这样打量,自动忽略了这些视线,但忽略不了身旁这位的。
甚至都知道他要问什么。
果然,下一秒。
“祁舜同学,你戴美瞳了?”
“.....没有。”
江奕一不信,扬了扬下巴看他头发,终于问出了想问的:“你还染发,你是不是钱立明家亲戚?他可是整个高三的班主任里,抓头发这一块最严的。”
上课的时候他就和贺听妤发出了同样的疑问,于是决定下课来亲自问问。
“不是。”眼看就要到班门口,祁舜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从他手边把樊笙的杯子拿走,自己往前走,“天生的。”
祁舜小时候发色是金红色,换季的时候发色也会有明显的深浅变化,瞳色也比一般人浅,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你是外国小孩吗?”
后来就变成:“你怎么染头发?”
之前家里人不是没有想过带他去把头发染黑,但是他爸祁玏东觉得,儿子这个发色独一无二,染黑了也和天生黑发不一样,就放弃这个念头了。
于是每次升学,祁舜爸妈都要来学校和老师强调几遍:“我们家孩子发色是天生的。”
最有效证明就是,他母亲江晨曦的头发就是棕金色,连带着眉毛也是同样的颜色,祁舜那发色是遗传。
江奕一厚脸皮的跟在身后,看着他拿着樊笙的杯子,没话找话:“我们樊大漂亮是不是很好看?”
“……是吧?”
祁舜觉得他的话题换的很莫名其妙,一时之间甚至觉得,他和自己说的所有话中,就在为了最后这一句做铺垫。
他实话实说:“没太注意。”
·
“你们说他这话什么意思?”
江奕一扒拉着餐盘里的晚饭,抬头看着正对面的樊笙和贺听妤,“他和礼礼是同桌,竟然说‘没太注意’。”
樊笙用筷子戳了戳米饭,没什么胃口,“应该就是字面意思。”
贺听妤扭头看了眼不远处单独吃饭的祁舜,凑近樊笙,小声问:“怎么说?”
“我和他基本没说过话,更不要说看对方一眼。”除了那天傍晚对视那几秒,这一下午的时间,樊笙没和他有任何眼神交流,或者有话题可聊。
贺听妤也是个自来熟,她很意外:“你俩真是同桌啊?我看你和他说话了,他不是也回应你了吗。”
“一到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