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笙整个人怔住。
她没想到祁舜会说这样的话，更没想到听到他这句话，自己的内心竟然止不住欣喜。
心间的小鹿在宽阔的原野上横冲直撞，恨不得冲进清澈干净的水源里，让自己清醒清醒。
感受着心脏快速跳动，面上的喜色未收，樊笙毫不遮掩自己翘起的唇角，转回头看向祁舜。
他似乎在等自己的回应，坐在位子上没有挪动半分，班里大半同学都在忙着换位置，他俩安然地坐在位子上，看起来与周遭格格不入。
“行啊。”
樊笙是真的很开心，莫名其妙因为他这句再平常不过的话欣喜若狂。
“好，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祁舜也笑，班里的噪音太大，他将视线挪开，看向了别处。
周行天独自一人搬着课桌正往这边吃力地挪着步，他快速朝周行天走去，搭了把手。
“祁舜，你现在位置在哪？”
“在中间大组。”
“啊，你那位置被夹中间，还挺不方便。”
“还行。”
周行天乐呵呵地跟祁舜说着话，还朝樊笙打招呼，笑着问：“樊笙，明天能给我带个早饭不？”
樊笙支着下巴，气定神闲地望过去，刚要点头，视线被祁舜遮住，他将自己的课桌往后搬，朝周行天笑笑：“我可以给你带。”
“哦对，差点忘了你俩都不住校。”周行天反应了半秒，先看了眼樊笙，而后再将目光落在祁舜脸上，手放在他肩膀多拍了好几下：“那就谢谢你啦。”
“不客气。”
祁舜很自然地替樊笙将课桌搬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忘提醒她，“下节历史课，好好听课。”
从前他以为樊笙只是下午第一节课才会犯困，后来才发现，她是历史课爱犯困。
每一次在她犯困的时候，祁舜都会下意识替她挡住老师的视线，久而久之成了习惯。
“历史笔记，下课记得给我。”
樊笙慢悠悠地点头，提前预定他的笔记，飞快掏出自己新买的便签纸，上面还有卡通小熊的图案，问：“好看吗？”
祁舜点头，“好看。”
樊笙拆了包装，直接分给了他一半，之前祁舜问她借过一回便签纸，后来她习惯每次用之前都给他，“给你。”
周行天动作麻利，课桌搬到指定位置立刻坐下，祁舜被江奕一喊走，连带着课桌也被江奕一给搬走了。
“你俩关系好好。”
周行天感慨了一句，不忘补充，“你们几个关系真好。”不像他，和之前的同桌都没怎么说过话。
樊笙没谦虚，手支撑着脸，笑吟吟地看向正在拌嘴的祁舜与江奕一。
“那当然啦。”
·
“樊笙。”
周行天的书上记满了笔记，他看着讲台上的老师，压低声音，“借我张便利贴。”
讲台上的地理老师正在讲习题，他两节连堂课，通常课间会让学生自习。
这会儿正是课间，有老师坐镇，没人说话，也没人会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趴桌上睡觉。
樊笙半句习题都没听进心里，她强撑着困意，掀起眼皮看了眼黑板，“你拿。”
“你很困吗？”周行天拿便利贴的同时，歪头看了她一眼。
樊笙否认：“不困。”
周行天把便利贴还给她，再次歪头：“你都快睡着了。”
“……”
“要不我掐你一下，可醒困了。”
“……不用。”
往常她要是犯困，祁舜一定会替她打掩护来着。
樊笙下意识看向祁舜，盯着他看了会儿，正要挪开视线，他身后的男生戳了戳他的后背，“祁舜。”
祁舜回了头，正好捕捉到了樊笙的视线，他正要扬起个微笑打招呼的时候——
樊笙立刻趴在了桌子上。
“……”
·
距离晚修结束还有十分钟。
樊笙百无聊赖地看着手里的习题，今天的作业她已经全都完成，这会儿实在是觉得疲惫，一个字都看不进心里去。
讲台上，钱立明正举着一本外国名著在看，樊笙看不见他的脸，索性撑着下巴发呆。
她慢腾腾地将目光落在了祁舜的身上，这个时间段他肯定不是在赶作业。这学期和上学期没有区别，依然每天写试卷，老师们也会提前发，讲义和试卷铺天盖地的发下来。
他这会儿应该是在写自己买的教辅资料，从背影看，模样很认真，连头也不抬，偶尔盯着桌上摆放的书本沉思。
樊笙见他如此认真，低头看了眼自己在稿纸上的乱涂乱画，坐姿正了正，重新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不怪自己往祁舜那儿看，谁让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