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一响，班级里像是听到了胜利的号角，全都亢奋起来。
钱立明不会在这一刻耽误时间，手一挥，一声“回去吧”话音落下，学生们离开朝班门口冲，生怕晚一步就失了先机。
祁舜没有要收拾的东西，三两下将书包背好，来到了樊笙的课桌前，不过他没有着急和她说话，在她的注视中主动问周行天：“你明天早上要吃什么？”
周行天反应慢，没弄明白他怎么突然对自己说这样的话，祁舜也不着急，将目光投到樊笙身上，班里吵闹，他凑近她，提高音量：“资料带了吗。”
樊笙拍了拍书包：“带了。”
另一边，迟钝如周行天，他恍然大悟一般想起来自己白天说过什么，连忙对祁舜摆手：“我开玩笑的，不用带，我明天和寝室里的人吃食堂。”
他和祁舜不熟，没说过几句话，只是普通同学关系，根本不好意思麻烦人家。
祁舜点头，表示知道了，樊笙在前面带路，他在身后跟着，没走两步又转回头，对周行天说：“你要是哪天想让我给你带饭就说一声，别客气。”
周行天立刻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地道谢。
樊笙走在前面听得清楚，等到她和祁舜穿过走廊，与住宿生的队伍错开，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她问：“你很想给他带饭吗？”
此前，她可从来没有见过祁舜有这么积极的时候，今天提了好几次，免不了好奇，想问问他。
“还行。”
祁舜走在她旁边与她肩并肩，实话实说：“没有很想。”
他没有明说原因，也不想告诉她，说出来貌似乎有些过于直白？
他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不想周行天麻烦她而已。
毕竟他从没见过周行天主动和樊笙说过话，今天刚当上同桌，甚至还没有坐在位子上就让樊笙带早饭。
这举动在祁舜看来还挺没礼貌。
“那你刚刚......”
樊笙哪里知道他心中所想，欲言又止。她的注意力都在祁舜身上，等他的回答，一个没留心越过脚下的台阶踩了个空，整个人突然失重。
她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正要去搭扶手的时候，书包带子被人抓住，连带着自己也被扯了回去。
待到她站稳，祁舜笑了声，侧头看她：“你在想什么，怎么不看路？”
樊笙被吓了好大一跳，好在有惊无险，但......自己竟然在他面前出糗了。
脸颊开始发烫，她有些恼，立刻将半张脸缩在围巾里，声音闷闷的：“没想什么。”
她脑子转得快，立刻换了话题：“你今晚让我带那本资料，还要教我写题？”
祁舜反问：“那不然呢？”
那不然呢。
这话说得很是理所当然，好似教樊笙写题是应该的。
“......”
樊笙突然不会走路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步子突然慌忙起来，脸颊温度再次攀升，耳朵也跟着发热。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她竟然会觉得......
很开心。
是真的很想大笑的开心。
太奇怪了。
“怎么老发呆？”
祁舜一直注意着她的动作，眼看她左脚差点就要踩到右脚上，他赶紧将人拉了一把，不忘问：“放学的时候你说的什么话，我没看清。”
“有吗？”
樊笙还在窃喜，她“噢”了声，听见他后面的问话，还是没有如实相告，“夸你的话，没看清算了。”
她咬重“看清”两个字，身边不止一个戴眼镜的朋友，都会有这种不戴眼睛“看不见”她说的话。
“没有吗？”
祁舜笑了笑，并不介意，也没再揪着那个话题往下聊，反而是觉得她这种状态和平常不同，还是头一次见。
想了好几种可能，他恍然大悟：“下午没打盹，所以现在开始困了？”
樊笙打了个马虎眼：“差不多吧。”
将要走到校门口时，她没忍住说出了心里的疑惑：“你怎么这么积极教我数学？”
生怕他说出什么话让自己落荒而逃，她赶紧补充，“这样会不会耽误你学习啊，我可不想当耽误你学习的‘大罪人’。”
靠近校门的那段路很黑，远处的路灯光亮照过来，勉强能看清道路，祁舜气定神闲地朝前走，平缓的语气里带着笑：“不会啊，你忘了吗。”
樊笙自诩记性好，还没有什么记住的事情会被自己遗忘：“什么？”
“我们不是说好一起考献大？你之前的数学底子太......”
他在樊笙的注视下，换了个数学老师曾对她的评价：“薄弱。”
“......”
樊笙之前数学考过十五分，她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