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就只有这一个法子了,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郑姑娘,让你做妾也委屈了你,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入宫为妃,我如何能做的到?”
蔚姝看着季宴书双眸里的血丝,心底涌起阵阵酸涩难受:“如果外祖父还在世,他宁可把我的尸体送入宫里,也绝不会让我与人为妾,所以你觉得我会为了活下去,选择走这一条苟且的路吗?”
季宴书死死的抿紧唇,再说不出其他话。
蔚姝取下髻上的海棠花簪握在掌心,神色冷漠且无情:“季宴书,从今往后,你我二人就如此簪,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狠心掰断簪子丢在地上,带着云芝朝窄巷尽头离去。
她今日此举,一是向季宴书表明自己的决心,二是让他断掉所有与她有关的念头。
要回尚书府,就必须经过一条繁华的街道,蔚姝不想在外露面,便让云芝租了辆马车,主仆二人坐在马车里,云芝还在为刚才的生气,愤愤道:“气死奴婢了!长公主与宴世子竟然想让小姐做妾!要是老将军还活着,定让他国公府不好过!”
难怪小姐从国公府出来脸色那么难看,都是被长公主给气的。
马车逐渐驶出热闹的街市,平坦的青石板路忽然间开始小幅度的颠簸。
蔚姝伸手撑在车厢两侧稳住身子,云芝掀开车窗的帘子看了眼外面,发现这条路不是回尚书府的路,掀开车帘问驾车的车夫:“这条路不是回尚书府的路,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车夫是个中年男人,带着斗笠,闻言回道:“那条主路刚刚被东厂的人堵住了,得从这条路绕过去。”
又是东厂。
蔚姝心下莫名的开始慌乱,她离开时东厂的人就去了尚书府,现在要返回去,东厂的人不仅没有走,还将路给堵了,莫不是又查出蔚昌禾什么事了?
不行,她不能再等下去了,等回到尚书府,就尽快让温九带云芝与董婆婆离开,免得夜长梦多。
马车走过颠簸的小道,驶入人烟稀少的青石大道上,一股淡淡的异香飘进马车里,蔚姝与云芝刚闻到异香就感觉到头晕目眩,两人还没想透这股异香的来处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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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已至,廊檐下的纸纱灯泛着幽幽的光。
后院草木葳蕤繁茂,挡住了夜空散落的月光,漆黑的院里唯有罩房的门窗上映着幽幽烛火。
屋里,东冶给主子刚换好药,外面陡地传来脚步声,此人的脚步声与蔚小姐不同,主仆二人耳力极好,一听便知是董婆婆送饭来了。
东冶快速将一沓奏折装进匣子里,飞身跃上房梁躲起来。
外面传来叩门声,谢秉安淡声道:“进来。”
他起身走到木盆前用清水净手,董婆婆一脸愁容的走进来,将粗茶淡饭的晚膳放在桌上:“小姐还没回来,我就没做点心,晚膳你先将就一下。”
谢秉安动作一顿,拿起巾帕擦干手上的水渍:“已入戌时,小姐还没回府?”
董婆婆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朝谢秉安发起牢骚:“是啊,真是奇了怪了,小姐就算是住在国公府,那国公府也该派人来传个信,也不至于到现在什么动静也没有,我一个老奴才也近不了国公府门前,更打探不到小姐的消息,你说急不急人。”
谢秉安放下巾帕,转身看向漆黑的门外,眸底浮起森森寒意。
董婆婆走后,东冶从房梁上跳下来:“主子,难道是长公主把蔚小姐留在国公府了?她如今的身份再留宿国公府怕是不妥,也不知蔚小姐有没有想到这一点,若是传到宫里头,难免惹人猜疑。”
谢秉安眉峰紧皱:“长公主恨不能与蔚家彻底撇清干系,怎会留她在国公府。”男人的眸微眯了一瞬:“你先去找潘史,让他派人暗中搜查长安城,动静别搞太大,免得引起燕王注意,你再去国公府走一趟,暗中搜一下府邸有没有蔚姝的踪迹。”
东冶:“奴才这就去。”
他刚迈出一步又扭头看向主子,欠欠的说了一句:“主子,奴才觉着您好像很在意蔚小姐的安危?”接收到主子飞来的眼刀,东冶后脊梁一颤,抱着奏折赶紧跑了。
谢秉安看着油灯上摇曳的烛火,漠然的神色看不出漆黑眸底深处的情绪,只薄唇越抿越紧,眉峰越皱越紧。
没有人会让他刻意去在意一个人的安危,对蔚姝的关照不过是看在她于他有救命之恩罢了,只要他在绯月阁待一日,他就得护她一日。
谢秉安从墙壁的暗格里取出黑色面具带上,面具遮住了男人昳丽清隽的容貌,只露出一双比暗夜还要深沉冷冽的凤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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栅栏窗外树影婆娑,风声簌簌。
蔚姝睁开眼,入目的就是干净整洁的屋子,她被人放在榻上躺着,床榻的帷幔垂落,将她遮掩在里面,月光斜斜照在帷幔上,透出一缕幽光。
她惊得坐起身,头一阵晕眩,缓和了